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磅礴的大雨之中，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将自己藏在帽子的阴影里，躲在了屋檐下。
马匹踏着水坑从这里飞奔过去，马背上的骑警却对藏身黑暗中的人视而不见。
皇家第六军团的浮空艇掠过夜空，发出蒸汽引擎的轰鸣声。对于居住在这个城市的人来说，这种声音就像是窗外的雨声一样熟悉。
刺眼的光柱从天空投下，划破雨幕，在街道上迅速地闪过，随即逐渐远离。不多时，有黑影从旁边的小巷子里探出头来，确定没有人后，小心翼翼地贴着墙角，像一只老鼠一样走了过来。
听到脚步，男人扶了扶帽子，从怀中掏出来了一柄堪称巨大的左轮。
脚步越来越近，男人轻轻闭着眼睛，仿佛是睡着了一样。
借着天边闪电的刺眼白光，一张黑发黑眉的东方面孔显现出来，就像那些在码头干些走私生意的东方水手一样。
虽然在都灵顿不够常见，但是也绝对不稀奇。
当脚步声的主人经过这处商铺的屋檐时，一只大手突然从黑暗中伸出，将其一把拉了进去。
感受着怀里黑影的挣扎，男人脸上露出来了一个标准的微笑，对着黑影咧开了嘴。
在黑影绝望的眼神中，东方人手里的左轮迸发出巨大的响声，枪火飞溅之中，黑影仿佛听到那东方人在肆意地狂笑。
“先生，旧都灵向您问好！”
枪声散去没多久，浮空艇重新照亮了这一片区域。在脸色铁青的骑警身前，一具被子弹带走半个脑袋的尸体躺在那里，沾满鲜血的脸上满是惊恐的表情。
大雨之中，仿佛有轻轻的童谣响起。
“国王说了谎，神要取走他的性命；神罚来临了，国王逃进了旧都灵……”
……
自三百年前，第一座红水银矿脉被教会发现之后，这个世界的科技树就一路向着蒸汽的路线飞奔而去。那些红色的液态水银状物质被学者们称作是“蒸汽之血”，作为驱动蒸汽机的燃料被疯狂争夺。在整整一百多年的时间里，这个世界都被战火和开拓笼罩着，没有人希望在这场变革之中掉队。
战争结束后的世界依旧没有平静。为了争夺为数不多的矿脉，人们第一次大规模地将“秘术师”这一职业搬上了战场。第一次，让凡人见识到了那属于神的威权。随着教皇厅在战后颁布第
号令，“以太”的世界逐渐向人们揭开。人类这才发现，原来在自己身边，有着这么多的……异类。
秘术师，这便是那些能够掌握以太的幸运儿们的称呼。在这一份天赋使然之下，最强大的秘术师们足以有着匹敌千军万马的力量！
不过这些都是历史了，和卫斯林没有一丝关系。
坐在床边，卫斯林将灰黑色的大衣收了起来，左轮则是装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这不知道是他第几次从同一个噩梦中醒来了。在梦里，他是一个行走在都灵顿夜晚的疯子，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逃犯或者帮派成员的人命。伴随着宛如幽灵轻吟般的歌谣，他在都灵顿的深夜里留下来了自己的传说。
他不止一次地告诉自己那只是个梦境，自己只是个平平无奇的私家侦探，直到这件大衣和这柄左轮出现在了自己的床头。
只是……旧都灵是哪里？
隐隐约约的，卫斯林感觉自己听到过这个名字，但是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想了一个小时之后，卫斯林最终放弃了思考。换身衣服走下楼梯，他打算去买份早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