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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钦察带着族人在宦官的指引下来到了质子府。这是一处较大的宅院,虽然不如公府,但与侯府比起来却也不差了,钦察赏了那宦官几个钱,便大踏步走了进去,见里面布置还算精美,对身旁的伙伴说道:“看来秦国皇帝还不算抠门。”开了几个粗鄙的玩笑,部众都哈哈大笑。他们说的是胡语,侍立在两旁的仆役侍女都面面相觑。
到了晚上,钦察找来了自己最好的伙伴扎布,说道:“如今我们已经在秦国的都城了,之前撒下的那些密探们都都到位了吗?”扎布点头表示都到位了。钦察又问道:“妹妹在宫中,定然受到的监视更加严密,我们一定要谨慎,看准时机,遇到可以收买的宦官或是宫婢,让妹妹不要吝啬。”扎布叹道:“公主是聪明人,定会见机行事,少主放心。”说罢,钦察挥了挥手,扎布便退了出去。
当晚,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好不容易入了睡,梦中又回到了战场上。
秦军的箭矢铺天盖地,身边随同他一起冲锋的伙伴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好不容易来到敌人阵前,如林的长矛令他们难以前进,他们中了圈套了!冲锋前,轻骑兵们用漫天的箭矢让敌人“溃散”,祖父与父亲眼中露出笑容,以为秦人也和其他敌人一样,在轻骑兵不停的骚扰下终会溃败,沦为勇士们的战利品,便下达了冲锋的命令。
直到冲到山坡后,他们才发现坡后排列整齐的秦军步兵。草原的猛士们仍然没有迟疑,他们想借着下坡的冲击力击垮眼前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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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随后而来的弩箭让他们损失惨重,从左边突然杀来的秦军骑兵让他们瞬间从猎人变成了猎物,或者说,他们一直是猎物。
惨败,毫无悬念的惨败!腹背受敌的鲜虞重骑兵竭尽全力想要逃离险境,却被无情的屠戮,要不是祖父看见大事不妙,亲率最为精锐的亲卫骑兵决死冲锋,拼力掩护,他们可能都要死在那里。
那夜,是鲜虞历史上最为耻辱的溃败,曾经战无不胜的勇士们如今仓皇逃窜,唯一还保持住队形井然有序撤退的只有围绕在他们身边的亲军,身后,是无数勇士的尸体还有如狼似虎的秦军。
钦察惊醒了,冷汗浸湿了他的衣衫。他解开湿透的衣衫,线条分明的身体上仍然残留着那晚留下的伤疤,如果不是阿兄为自己挡了第一下,或许自己已经葬身在祖先的土地,回到天上繁星当中与先祖在一起了吧?他心中想起兄长临死前不甘的,满是血丝的双眸,眼中不禁湿润了。不,不能哭泣!眼泪是留给懦夫的,真正的勇士,不管男女老少,都应该继续手握弯刀,再次爬上战马,嘴中高唱着冲锋的号子,将利刃没入仇人的胸膛!
他想及此处,擦去泪水,起身拔出自己从兄长尸身旁取回的弯刀,离开布置精美的屋子,走到外面的院子。抬头仰望,繁星点点,与草原并无二致,那是先祖的灵魂,始终保佑着土地上的后人,他深吸一口气,举刀挥舞。起初速度还不快,随着时间的流逝,劈斩的速度越来越快,逐渐在钦察的周身化为了幻影,当中带着杀气,带着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