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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午时的清凉山,树影斑斓荡漾如波,清风抹面欢快如水。
许朝凤结束了玉露书院小半年的苦修,总算回到了久别的家乡,翻过眼前这清灵山,往东策马再行三十里,不到两个时辰就能到家了。
她心情愉悦,离家半载,倒是怪想家了。连日赶路的风尘仆仆、归心似箭,到了地方反而没那么急切了。许朝凤轻轻拍掉了身上的落叶,抬起纤手挡了挡火辣阳光,未曾想初秋的太阳亦会这般灼热,没坐马车选择策马真是失误了。
“小玉,听说这清灵山后面有座深潭,水清潭凉,是个休憩的好地方,我们休息片刻再启程。”许朝凤翻身下马,对着身边的侍女吩咐道,“让后面两个跟屁虫去附近打探打探。”
说完便找了一处草地席地而坐,倒没有大户人家女子的娇身惯养,拘束刻板。两个侍从散去后,小玉乖巧的回到许朝凤身边,看着大小姐如此不拘小节,抿着嘴轻笑道,“小姐,这山里山外的,多的是虫蚁,您就这么坐下,不怕毛毛虫钻进您怀里么。”
许朝凤凤眼微皱,琼鼻出气,哼了一声骂道,“好你个臭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都吓唬起你家小姐来了!”
说完便佯装起身要追打那口无遮拦的丫鬟。小玉这个小机灵鬼,见势不妙,立刻笑嘻嘻认错求饶,“嘻嘻!小姐,我错了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奴婢给您锤锤腿按按肩,赶了一路,小姐肯定累坏了。”
主仆二人嬉闹没多久,两个侍从就回来了,不得不感叹朝天门门众的执行力。其中一位对着许朝凤抱拳施礼道:“小姐,那座潭就在山后,离此地不足一里。“
“行了,你们守住山前路口,不要放人进去。还有,没有我的命令,你们谁都不准进来!”许朝凤提起长裙站了起来,对着侍从一通命令后,就准备往山后走去,眼见小玉这丫头跟来,开口道:“刚才调戏本小姐,罚你看管行李,不准跟来!”
小玉抿了抿准,想着刚才侍从巡视一番,清凉山中亦无猛兽,应无危险,便遵命留了下来。
许朝凤悠悠来到深潭边,黛目四下望了望,鸟语虫鸣,花香似锦,让人心旷神怡,好不惬意。“真是避暑的好地方。”许朝凤自言自语,慢慢脱下锦靴伸出玉足,在潭边蜻蜓点水般试了试水温,清凉爽快,甚为满意。见四周无人,山口又有侍从把手,便缓缓褪下纱裙,摘掉胸衣,整齐的摆放一处,施施然的入水嬉戏起来。许朝凤不愧是贵为朝天门门主千金,长相气质出众不说,手若柔夷,肤白如雪,十六年华,若再发育几年,真正称得上是千里挑一的女子。
应闲今日如同往常,每日辰时入水,闭气炼体。
应闲不知父亲的“星海呼吸”,大成境界能吸天地气揽星月辉来滋体,承海之力山之重而不倒。就像王伯说的目前他年仅十三,能做到下水闭息六个时辰,山上吐纳一气十里,也仅仅是略窥“星海呼吸”皮毛。贵在应闲每日坚持,身体虽然瘦弱,但强度远非常人能及。
深潭里,突然感觉到周围水波荡漾,应闲本能停下修炼,睁开双眼。潭水清澈,目及之出,他看到了那此生未见的迤逦风光!年仅十三的他,哪里见过这样的风景,“美人无妆胜芙蓉,水殿风来珠翠香”。
应闲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美好,却是不知所措。那美好自然是许朝凤,她哪里会知道,一时兴起潜水嬉戏,却有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在水底藏着,而且还瞪大眼睛看着自己身无一物的酮体,顿时恼羞成怒、集火攻心,此时也顾不得春光大泄,快速而慌乱的向小孩扑去,准备挖了那双瞪大的双眼。应闲也是年少无知,看着那姐姐慌张的扑来,以为是溺水的仙子,双腿一蹬,如跳水龙鲤,毫不费力的一手盘住仙子腰肢,顾不得仙子胡乱拍打,迅速往水上游去。可怜许朝凤一个玉露书院文武皆修的娇女、俗门大派的千金,哪里是水中炼体六年的应闲对手,水中软绵绵的挣扎毫无作用,被小孩生拉硬拽就到了岸上。
“仙子姐姐!仙子姐姐!你没事吧?”岸上,应闲焦急的看了看吐了几口潭水的大姐姐,顿觉不妥,便赶紧红着脸转过身去,不敢再看那雪白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