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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见叶青什么都不知道，索性把自家的身份还有经历一股脑都跟叶青说了。
叶青才知道，老太太叫乔安上过大学，还留过学，只是那些年对留过洋的人很不友好，所以被斗的也最厉害。
而小梅子并不是乔安的亲孙女，因为小梅子的母亲也是国外留学回来，前几年斗争最厉害的时候，实在忍受不住跳河死了。
乔安看才几岁的小梅子可怜，就一直带在身边，两人那些年没少被人剃成阴阳头，还动不动拉去游街。
而小梅子的父亲，是名很优秀的情报工作者，也因为小梅子母亲留过学的缘故被带走，后来下落不明。
小梅子边扒拉着米饭，边听奶奶说着，大眼睛中氤氲着泪水，吧嗒吧嗒的掉在饭碗里，前几年她总是被一群孩子追着喊她狗崽子，还让她从狗洞里钻过去。
这两年虽然好一点儿，可是也没人愿意跟她玩，隔壁的陈老师却喜欢教给她认字读书，还会给她和奶奶买药，却也突然搬走了。
乔安见叶青眼中含着泪，并没有嫌弃的意思，叹口气说道：“这两年我也平反了，每月也发点儿口粮，只是我还有个儿子，怪我不该收养小梅子，所以我们只能住在这里，就是苦了小梅子。”
叶青像是听故事一样听完，心里格外的酸楚，如果不是亲眼听到，她不能敢相信当初的岁月有多可怕。
伸手摸了摸小梅子的头：“奶奶，现在好了，那些日子都过去了，以后只会越来越好，小梅子你想不想读书?”
小梅子看了看叶青摇头：“不想，那些孩子说我是狗崽子。”
乔安叹气：“我也想过送小梅子去学校，只是能力有限，还有一个是孩子现在不相信任何人，被欺负的太狠了。”
叶青摸着小姑娘发黄的头发，算着自己有没有能力供一个孩子读书。
“小梅子，只要你想读书，你跟姐姐说，姐姐送你去学校，肯定没人敢欺负你！谁要是敢欺负你，姐姐就帮你讨回来！”
小梅子眼睛亮了一下，扭头看着乔安，像是在问奶奶意见。
乔安慈爱的看着小梅子：“小梅子的父亲叫秦向东，小梅子大名叫秦艾，因为小梅的妈妈叫艾之雅。她父亲真的是一名非常非常了不起的人，如果小梅子能上学是好事。”
叶青记得这两年海外关系已经缓解，很多华侨都可以回国探亲，所以想父母曾经留过学也不算问题。
只是小丫头经历了特殊年代，变得不信任人，也害怕跟外面接触。
叶青伸手握着小梅子的手：“好，等姐姐回头给你联系学校，还有个哥哥也在上学，他长得很高，要是谁敢欺负小梅子，我让他收拾他。 ”
小梅子抿着小嘴笑着，乔安边咳边笑着。
日子好像是乌云密布的天空突然裂开一道缝，有光从里面照了进来。
叶青拿着空碗回去，毛红玉正在和面，准备继续烤点心，不能耽误了明天的生意。
见叶青进门问道：“吃完了？瞅着这奶孙俩也挺可怜的，还以为城里人都过的好呢。”
叶青简单的把小梅子和老太太的身世说了一遍，惹得毛红玉一阵唏嘘：“真是造孽啊。”
那是时候，一句话都不能说错，更不要说像乔安和小梅子这么身份敏感的人。
夫妻互相举报，子女揭发父母，左邻右舍更是人人竖着耳朵。
生活的压抑又小心翼翼。
叶青又把打算资助小梅子上学的事情时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