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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知道这两件破烂玩意入不了主子的眼，连放在这里都怕搅了主子的兴致。”张大伴又猛得一磕头。
“可俗话说的好，奴才的命都是主子的。这些东西就是主子放在奴才这里让奴才看管的，已经是天大的恩宠了。”
“但奴才只是个当太监的阉人，要是主子的东西有了什么闪失。这条贱命就是死一万次也太轻了，还请主子收回成命将两件破烂勉强收入柴房。”
张大伴又是一阵猛磕头。
能在王府做了几十年的大总管，他自然有些小小的本事。
当奴才的永远都是奴才，更何况是一个不能人事的阉人？对于主子的话，往往是要拆开了分成很多字，一个一个去听。
刚刚豫王在兄弟和女人上面加重了些语气，就算没有那些意思，自己这个当奴才的也应该往那些方面揣摩。
做主子最忌讳奴才有二心，哪怕是有疑似二心都不可以，触碰到了天家的忌讳。恐怕死都是最仁慈的恩赐了，张大伴很确定豫王动了一些杀气。
香火情？这份香火情不是他张大伴的，也不是他张大伴所谓人脉的，而是豫王的！
“这不太好吧？虽说你是我府上的家奴，但这可是你兄弟田澹送给你的。”豫王眉头皱起，用手托着下巴仿佛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难题。
“主子这话您就说笑了，奴才的兄弟在主子面前自然也是奴才。”张大伴继续跪着：“况且奴才能有这个兄弟，也是托主子的福。”
“你这个阉人倒是牙尖嘴利！”豫王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瞧把你吓得！跟着我这么些年了，真当我是那些动不动就打死奴才的恶主子？”
“张大伴下次还是注意一下身边的人，你的好儿子赶着和我通风报信，一连在雪地里等了三天。”
豫王把张大伴扶起来，笑道：“你放心！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既然让你当这个大总管自然不会亏待你，只是我希望有人破坏咱们之间的主仆情义。”
“你看这两个东西多金贵，其实也就是石头和破铜烂铁而已。”
张大伴这才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原来主子还是那个宽厚仁德的主子，只是有人告了他的刁状。
想到这里张大伴心头下了一个决定，但面色依旧如常。
“我有些困了，先一步回府了。这是我的玉牌，你先去给陪都歌姬司打个招呼。”豫王对侍卫使了使眼色，后者点点将那两尊物件搬走。
张大伴有些疑惑，主子不是说不要奴才的东西嘛？伺候了他这么多年居然才知道他也是个俗人，张大伴有些想笑。
等他恭敬叩首送走豫王爷以后，眼神即刻冷冽了起来。看来是他这个老好人做的太久了，连自己的养子都被人挑拨离间了。
豫王把自己腰牌给张大伴也有两个意思，第一是让他感觉到皇恩浩荡，仍然继续重用他。也是放权给他动用一切王府的资源，看看能不能把幕后的人找出来。
第二，如果张大伴有足够的手段让自己满意。豫王不介意继续让他做自己的代言人，前些日子进京陪皇兄散心时，那位就明示豫王要培养自己的势力了。
不然等到我百年以后，你如何压得住那帮世家？又如何做一个能君？当今天子毫不避讳一旁的太监侍卫，他说这话便是说给暗地里那些世家听的。
“我们兄弟应当做尧舜，现在我身体还撑得住。等你有了能力，这个位置就是你的。”当时天子拉着豫王的手，强行把他往龙椅上按。
“果然不错！你和我一样有帝王气度，但就是没我俊俏。想当初我做皇子的时候，一出去看大街道姑娘都喊着非我不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