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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杨二人纵马来到兵营校场,却见一骑迎面而至,正是少帅军副将骆义。他见到赵无邪,大喜过望,道:“少帅,你总算是来了,兄弟们等了你好久。”赵无邪皱眉道:“什么少帅,不是代帅吗?”骆义道:“少帅,这便是你不对了,如今郭少帅被元军所擒,你若不做正式的少帅,岂不是群龙无首?再说咱们少帅军如今扩展为水陆近十万人马,军心不稳,非由少帅您坐镇不可。”
赵无邪哦了一声,却听杨楚儿道:“听说郭大侠离开襄阳后,郭夫人便命吕文焕将襄阳精锐之师调入少帅军,由你指挥。”骆义喜道:“夫人说得甚是。只是郭大侠离开襄阳,军中人心思变,那五万水军虽是精锐之师,但个个眼高于顶,瞧不起人,另一些兵士贪生怕死,甚为胆怯,如若元兵打过来,可大事不妙矣。”赵无邪骂道:“好你个骆义,将这等脏活累活都推到我身上,看来我这少帅当真难当得紧。”骆义见他答允了,立即回兵营向兄弟们报告喜讯。
杨楚儿见赵无邪低声叹了口气,亦叹道:“少帅军对你有救命之恩,你既不忍心将他们抛下不顾,而那骆义又不愿继承郭破虏留下的帅位,你便只能勉为其难答应了。不过这样也好,有这么多将士服于你,今后统帅军队总是容易一些。”赵无邪叹道:“幸亏你没跟金有为走了,不然我非惨败不可。”顿了一顿,道:“方才骆义唤你做什么?”杨楚儿略一回想,顿时满脸通红,欲要下马,赵无邪却大喝一声,纵马飞驰而去。
赵无邪来到校场,翻身下马,却见少帅军众将士精神奕奕,站得份外整齐。只是经狭谷一战,两万骑兵精锐差点全军覆没,如今凑起伤兵,也不到五千人。赵无邪看在眼里,痛在心头,想要寻言安慰,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转了一圈,却见校场角落里稀稀疏疏的坐了几十个人,或躺或卧,有的甚至闲坐聊天,全没将赵无邪这少帅放在眼里。
赵无邪瞧在眼里,又惊又怒,道:“他们这是……”骆义叹了口气,道:“他们便是从襄阳城卫军中抽出来的精锐部队中的一小部分。”赵无邪出了一惊,心想:“这也算精锐部队?”
忽听一人道:“马是好马,更是三国的卢马嫡系后代,古人云的卢马碍主,却是术士之见。须知马性通灵,其主若是人中龙凤,那便是天马神驹,若其主只是宵小之辈,哈哈……”
赵无邪听得出此人便是那躺在最远处盖了军帽睡觉之人,忍不住向破军看了一眼,伸手一拦,命骆义不可鲁莽,笑道:“先生如何得知在下便是宵小之辈?”那人去了军帽,露出一部大胡子,瞥了赵无邪一眼,嘿笑道:“俗话说得好,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少帅此来阅兵,却带着妇人,嘿,但凡纨绔子弟,均不过如此?”
杨楚儿眼上青一阵白一阵,轻声道:“那……那我先走了!”正要转身,却被赵无邪一把拉住,却听他笑道:“先生此言差矣。正所谓英雄爱江山更爱美人,若我们这些大老爷们连女人都要回避,又何谈行军打仗。小人难养,那是不错,至于女人难养吗?大可舍去。”那人笑道:“少帅难道不听圣贤之言,不怕圣贤怪罪。”赵无邪笑道:“圣贤也是人,当凡是人,便有过错。明明是错的,咱们做后人的却怙恶不悛,不敢更正,那才是真的对不住圣贤!先生,你说不是吗?”
那人默然不语半晌,突然哈哈笑道:“耍嘴皮子不算本事,如今大宋积弱,元廷猖狂,这襄阳危如累卵,少帅又有何能耐守得住元军百万雄师。”
对此事,赵无邪可说全无把握,只是怀着走一步是一步的心理,此刻被他问起,一时语塞。杨楚儿见赵无邪受窘,心下焦虑,她不惯与人争辩,口才更是不佳,但此刻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上前一步,以她那清脆的声音道:“先生你这话说很不对啊,若你们弃城不守,襄阳被元军破了。那么城内数十万百姓便成了俘虏。便像当年靖康之难一般,男子做了苦力,女子遭受元兵凌辱,连皇帝皇后也不得善终。这……”说到这里,自己也觉恐惧,一时说不下去。
“靖康之变”于宋朝百姓而言无疑是奇耻大辱,但凡提起此事,无人不怒火填膺,恨不得将金人搓骨扬灰,如今金朝已灭,元廷做大,亦是轻篾蔑汉人,若是真的破襄阳入临安,那末大宋百姓生活之惨,可想而知。那人丢了军帽,一跃而起,跪到在地,道:“马伯乐有辱姑娘,还请恕罪。”其余军士均是站起,神情严肃。
杨楚儿脸上一红,忙道:“你别这样,我……我受不起!”退后一步,回到赵无邪身旁。赵无邪笑道:“你这话连我都说动了,当真是受得起得很。看来这少帅之位由你来做才成,嗯,你若做了少帅,便是女少帅。对了,大宋朝可有女少帅一职。”骆义笑道:“纵使少帅之衔,我大宋朝也是首例,又何谈女少帅。不过杨姑娘做了少帅夫人,那便大不同了。”他方才唤杨楚儿做夫人,后来得知她并非赵无邪妻子,是以有此一言。
杨楚儿脸上神情莫测,上了破军马,道:“我先回去了。”也不等赵无邪回答,已策马而去。赵无邪方才还自大笑,见她如此,微微一怔,却听骆义道:“杨姑娘当真脸嫩。”赵无邪叹了口气,道:“是啊,他就是脸嫩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