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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邪跌入紫情花丛中,但觉周身都是毒针,欲要躲避也是不能,顿时疼痛入骨,脑中一阵昏乱,朦胧间只见两人向自己扑到,他也不管是谁,伸手一推,道:“别过来!”如此一来身子向下一沉,中毒便是更深了。
杨楚儿和郭襄见赵无邪跌入紫情花丛中,均是奋不顾身,前来相救,孰不料反使他中毒更深,一怔之下,身子已然跌落,但觉身旁人影一闪,有人猿臂一长,已搂住二人腰肢,哈哈一笑,稳稳站在地上,笑声如雷,震得两人耳畔嗡嗡作响。
杨楚儿微一怔愕;郭襄怒道:“放开我!”那人又是一笑,道:“等你外公来了再放不迟。”郭襄惊道:“我外公?”杨楚儿离他稍远,反将他的容貌瞧的一清二楚,但见此人一头白发,银须垂胸,少说也有六七十岁,只是目光锐利,只怕比年轻人精神还是旺盛几分,身着一件天蓝色长袍,其上纹有波涛图样,汹涌澎湃,乍看之下此人宛如踏浪而来,气派十足。
金轮法王听他说起郭襄外公,心下微惊:“难道黄老邪也来了?”此念方动,却听不远处箫声响起,其音似乎不安乐理,乍听之下,便觉头晕眼花,知道是东邪黄药师的《碧海潮生曲》,急忙凝神运功,口中却发出一声长啸,啸声中亦夹杂着他的话音:“药师兄既已来此,何不现身相见。”他话音刚起,那笛声却已落下,如此内力反噬,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郭襄见外公果然到临,抢出一步,叫道:“外公!”那人似乎真的言而有信,放她而去,笑道:“黄老邪,我救了你的外孙女,你该怎生报达于我?”
赵无邪见所来之人身着绿衫,亦是雪发银须,只是眉宇间多几分孤傲之气,目光更是不可逼视,不由双目垂落,瞧在他手中的玉箫上,心想:“他就是东邪?”
黄药师一脸严肃,一见外孙女儿,却是展眉而笑,轻抚她头顶,笑道:“襄儿,数年不见,都长怎么大了。你爹妈还好吗?”郭襄一怔,她已是十年未回家一趟,如何知道父母近况,只得笑道:“外公,您该回襄阳一趟了,妈妈怪想你的呢?”黄药师何等心智,已瞧出她心思,叹道:“蓉儿有了他的傻靖哥哥,哪还用得着我这爹爹。”
金轮法王见他祖孙俩道起家常,暗想:“此刻不走,更待何时。”一闪身,已至山口小径处。孰知那蓝衫人却已挡住去路,笑道:“法王,你我才过了三招,就想逃吗?”金轮法王知道此人是个武痴,若与他交上手,便是永无休止,不死不休,当下仰天打了个哈哈,道:“药师兄,这江小贵手中还藏着回回炮图纸,此炮如被蒙古人建成,襄阳危矣。”
此言一出,赵无邪、金有为,黄药师均是吃了一惊。赵无邪心想:“江小贵?这名字好是熟悉。哦,对了,他正是老顽童口中的江瀚如,他也来中原了?”金有为却想的是另外一回事。他为元廷效力,深知这回回炮乃是攻城第一利器,若因此人而落于黄药师之手,他又待何时才能建功立业?但此地高手环视,自己武功再高,也只是这些人的零头,唯今之计只有智取,忍不住向杨楚儿看了一眼。
黄药师心中所挂的,自然是女儿,嘿的一声冷笑,道:“江小贵,你不是要与我一战吗?如你所愿便是。”
江瀚如空怀一身绝技,却因先师遗训,不可至中原争强好胜,错过了两次华山论剑,深以为憾,虽称霸海上,无一敌手,但做梦也想回中原找故人一较高下。近日闻得师兄千手医圣已然出山,还收了徒弟,自也技痒难忍,再顾不上先师遗训,赶来中原。他与黄药师少年相识,且曾有过节,此来中原,第一件事便是找这老怨家,孰知寻到桃花岛,不见其人,后来又至襄阳打探,亦是毫无成果,便顺手牵羊,盗了元营的回回炮建造图纸,自是闹得整个元营沸沸扬扬。此时金轮法王回至元营寻找徒弟,乍闻此事,自是尽力追捕。江瀚如遇上这等高手,大喜过望,竟将自己的小名都搬了出来,哪知才过三招,法王便知此人难缠,竟是撒腿就逃,江瀚如竭力追赶,直上了绝情谷,也自遇上了黄药师等人。
此刻听得黄药师应战,自是欢喜不已,二话不说,一掌向他拍去。他掌中含有一股旋劲,宛如海中旋涡也似,虽只一掌,身周气流竟都旋转起来。以黄药师之能,也不由暗暗心惊,中指连弹,滑步而退,孰知自己“弹指神通”的劲力宛若矢沉大海,无影不踪,对方掌力却是越来越强,似乎能将周身的空气都化为内力打出,仿若排山倒海,惊涛拍岸而至。
纵连金轮法王,也被其掌风刮得衣带猎猎作响;郭襄张君宝等只怕就要被吹走。杨楚儿抵受不住,身子飘飘而起,突觉背后两股大力涌来,将自己身子镇住,回头一看,却是赵无邪和金有为,但见两人都被强风刮得发带断裂,长发随风飘散,想要开口说话,却是吃饱了风,怎么也开不了口。
黄药师连退几步,堪堪站住身子,须发一摆,玉箫及口,吹奏起来,仍是那首《碧海潮生曲》,曲音怪异,宛如躁音。赵无邪等人均捂上耳朵,但还是头晕目眩,几欲晕倒。
江瀚如须发竖起,喝道:“好你个黄老邪,打不过人家,便使卑鄙技俩,赢了也是狗雄!”终于忍受不住,扑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