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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森知道是谁，沈天律师负责的最后一场官司中，那名受害女孩。
律师所惨案发生后，他有想过谁会这么残忍，从寻仇的动机出发，想到这对母女。
不过，那是不会被认真思考的想法。
“怀疑理由是什么？她们如果要害，也是害那位企业家吧。”罗森是知道那位企业家现在还安然无恙。
“沈天律师出事后，一直坚称自己无罪的企业家害怕妥协，和检方达成协议，赔偿受害者一笔巨款。”
罗森感觉胸口堵得慌，顺着这个思路下去，他和律师所的人是被杀的鸡，用来吓唬企业家这只猴。
想到自己付出失去工作的代价，依然被当成目标，心中郁闷化为怒火。
不过，这些只是猜想，罗森很快调整过来。
“女孩家负债累累，她们是怎么请动暗黑师。”
“如果身边的人发生不幸和意外，有些律师会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帮你打官司，没钱不要紧，不收你费用，条件是赔偿金额的一半。”说起这个，玄师语气凝重，眼神游离。
罗森一怔，马上又听到他说：“这还是好的情况。”
“好的情况？”
“嗯，不入流的暗黑师只想着钱财，造成不了危害，可是，一些有‘抱负’的暗黑师不同，他们可能找上杨梦，对她说‘小妹妹，想不想报仇啊，只要你答应献出你和你妈妈的灵魂就可以哦’这样的话。”
罗森意识到自己格局小了。
同时，他想起兴盛广场附近的老式居民楼，那里是杨梦的家，之前调查家庭经济情况来过。
可能是出于这一点，玄师把他叫上。
两个人来到杨梦家楼下，罗森指着四楼，询问要怎么开始。
“直接上门。”
这种老式居民楼是没有电梯的，三楼到四楼的楼梯墙壁上泼满着红漆，写有大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罗森知道这是指的杨家。
杨家原本非常美满，丈夫杨帆是高中老师，妻子在企业上班，女儿长相甜美，成绩优异。
直到杨帆沾上赌博，和大多数烂赌鬼故事一样，第一次打牌赢了一个月工资，心态开始失衡，沉迷其中。
渐渐地，越赌越大，手气下滑，房车都被输掉，尽管这样，依然想着扳本，最后欠下外债，丢掉工作跑到外地。
赌鬼不值得可怜，但是杨家母女实在可怜。
因为住的地方会被讨债上门，杨妈上班会把女儿带到公司，引发后面的悲剧。
这些都是罗森上次调查到的，因为这样，他才不愿意继续做侦查员。
来到四楼，两个人听到剧烈吵闹声，是杨家发出来的。
“在哪！把钱拿出来！”
一个男人在愤怒咆哮，然后是噼哩叭啦摔东西声音。
杨帆回来了！
得知妻儿获得巨额赔偿后，从外地回来。
左邻右舍通过窗户往这边看，没有人劝架。
杨家的门敞开着，外边站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因为低着头，长发遮挡住面容，一双脚没有穿鞋。
听到罗森和玄师脚步声，女孩抬起头。
精致的面容像是洋娃娃，因为身上发生过的不幸，眼睛空洞，表情木讷，让人怜爱。
罗森奇怪的是，女孩嘴唇鲜红，涂着口红。
是小孩贪玩，还是大人兴趣使然？
这些不是重点，屋内的争吵越来越激烈，男人已经不满足砸东西，女人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两个人进入屋内，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拽着女人头发，满脸癫狂。
“是我女儿挣回来的钱！你竟敢给我藏起来！”
男人口水四溅，一巴掌扇在女人脸上。
罗森身体比想法先一步动起来，．
ａ
&#
;．不过玄师速度更快，冲上去将男人压倒在地。
“不要动！”
看到男人还在挣扎，玄师大喝一声。
男人趴在地上，双手被反扣，玄师用自身压住后背，正常人反抗不了。
万万没想到，脸被打肿的女人不顾自己冲上来：“你们是谁啊！为什么打我老公！”
罗森升腾而起的正义感统统消散。
玄师躲开女人推搡，地上男人顺利爬起来后要动手。
“警察。”玄师亮出证件。
罗森第一反应是伪造的，然后想到调查员官方身份，开始期待自己证件。
男人火气腾地一下熄灭，冷着脸看向旁边。
“这是我们家事，我不上报，你们走吧。”女人开口道。
听这个口气，明显不是第一次，是被打出经验。
玄师和罗森交换一个眼神，不想管这破事，往门外走去。
突然，两个人脚步同时停住。
女孩杨梦站在门口，没有刚才耸拉和无力，反而站得笔直，绷紧着全身肌肉。
她抬起手，指着男人，涂抹着口红的小嘴唇张开：“把他抓走吧。”
房间的四个人都陷入沉默。
“你个死丫头！”男人勃然大怒，也不管玄师和罗森，气冲冲把女孩拽到屋里。
门不知道是不是被风吹的，从外面关上，窗帘没有拉开的房间陷入黑暗。
看到女孩被打，罗森要做些什么，结果玄师把他拉到一边，靠在客厅墙上，神情无比严肃。
“不对劲。”他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