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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渐歇,天开始渐渐放晴,只是暮春二月的气候,倒还是有些微寒。
凹凸不平的山道上有着很多的水洼,几朵槐花坠落飘在水洼上,下一刻便被一个漆黑的马蹄踏碎。
“乌云,跑了这么久,咱们也慢些吧!”姜涅自顾自的说着:“吁!”
被称作乌云的黑马停了下来,缓缓的走着,时不时的踏在水洼上,溅起一圈泥水,好在姜涅的裤腿没有被打湿。
这片山脉到处都是葱葱郁郁的绿,现在夹杂着雨后的水气,更像是人间的仙境。
只可惜这路道太过空旷,偌大的官道竟只有一人一马行着。
已近午时,离剑阁甚远,归家的路却道也忘了。
向前继续行,拐角处,可以看到一个破庙,没有人,但却可以看到有生过火的痕迹。
姜涅翻身下马,直径走进了破庙中,只留乌云在外,低头嚼着路旁的杂草。
“若是再早点走的话到还能遇着个人同行,现在啊,可惜了哟!”
少年摸了摸尚待余热的炭火,黑色的焦炭和白色的草木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这破庙的地上却还留着几道尚未干的脚印。
“怎的没有?公子若不介意,瞎子我倒愿与公子同行。”一道沙哑的声音从最里面传出,一个瞎子慢悠悠的从佛像后面钻出来。
鬓角全白,一袭长发被简单的用发冠收拾了几下,让人不禁感叹年岁已高;眼睛处被一块黑绸裹着,但还是可以看出深陷的眼眶;而他那耳朵却显得格外的大,想必听觉很好。
身材瘦小,一身黑色的麻布衣裳在他身上显得过于宽松,尤其是袖子过于的长,背上还打着一个包袱,倒是给人一些干练之感。
那老者轻轻的咳了几下,侧着头,朝着先前姜涅发出声音的地方,行了个拱手礼。
“这位公子今日阴雨连绵,还请留下歇息再做打算。”
“多谢老伯提醒,不知老伯要前往何处?”
姜涅同样拱手一回礼,也不管那瞎子看得见看不见,返正自身谦逊的态度要摆端正。
那瞎老伯缓缓的走出来,左脚每一次落下都是一声清脆的硬物敲打声,显得格外的怪异。
他往那腿部一瞅,才看到那裤管处是空荡荡的,只有一根细长的木腿杵在那儿,支撑着老头单薄的身体。
“我啊?”那老头嘴巴空洞的张着,露出一嘴黄牙,似乎是在笑但更多的是自嘲:“哪儿都不去哪儿都去,逍遥天下无根人!”
“真是个怪人!”姜涅在心头暗暗嘀咕道,只不过不能表现出来,脸上依旧笑着。
破庙瞬间安静了下来,都不说话,只是那老瞎子将包袱打开,取出了两张烙好的油饼。
这油饼乃是蜀地一绝,将面粉发好后与腊肉混杂在一起,和上葱姜佐料,一卷一切,再那么一揉一压,用那香油细细的煎,直至两面金黄,那便就好了。
那老瞎子将油饼递上,姜涅迟疑了一下还是准备接过,毕竟人这一辈子不能只吃豆腐啊。
香酥的油饼已经没了热气,入手便是一冷,饼皮也变得硬了起来。
随之而来的便是那老者空荡荡的袖管,如同毒蛇捕食猎物一般,紧紧的缠绕在姜涅的胳膊上。
“你这是在做什么?”
“年轻人,江湖山高路远,水深得很,怕你把握不住。”
“小老儿今天就试试你功夫,免得上了江湖落入别人的套中,当然今日还是要先上我这个套!”
老瞎子一边说着,手上的功夫一边变得更加凌厉。
纠缠住姜涅手的黑袖更加的紧,勒的是他白皙的肌肤充满道道血痕,力从袖来,竟把他直接甩开。
“老先生,何至于此!”
姜涅反手撑剑,直起身来,一双眼睛如鹰隼般死死地盯着面前正居高临下的老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