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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

马跃一声断喝,钢刀嘎然而止,锋利的刀刃距离黄巾精兵的脖子只有一毫的距离,黄巾精兵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丝冻入骨髓的寒意,以及刀刃振荡发出的轻微嗡嗡声,黄巾精兵颓然松开握剑的双手,垂下了高傲的头颅,他败了,他已经被彻底击败了。

以钢刀架在黄巾精兵的脖子上,马跃冷冷一笑,左手握紧剑刃将之从体内一寸寸地拨了出来,然后将长剑随意地弃于地下,鲜血像标枪般从剑创激溅而出,溅在泥泞的雪地上,濡红了一片,可马跃的身体却纹丝不动、岿然如山。

“把馒头捡起来。”

马跃的语调仍旧不愠不火,可语气里隐含的森然杀机却令人窒息。

黄巾精兵默默地弯下腰,从泥泞的雪地上将那半块馒头捡了起来,用衣袖拭了又拭,递到马跃面前,马跃伸手接过,然后收刀后退,转身不再理会黄巾精兵。马跃脸上的表情平静得就像什么事情也不曾发生过,可他身上的剑创却分明还在往外标血。

黄巾精兵凛然,凝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马跃。”

马跃头也不回,再次郑重地将馒头塞进陈敢手里。

黄巾精兵大声道:“我叫裴元绍,我敬佩你,你是条汉子。”

“是吗?”

马跃淡淡一笑,身体摇了两摇,陈敢赶紧扶住,急道:“大哥你怎么了?”

黄巾精兵环顾四周,炸雷般的声音响彻整个军营:“郎中,郎中死哪去了?快给老子滚过来。”

距离两人不远,就是刘辟的帅账,两道苗条的倩影正站在账中将两人的殊死搏斗看在眼里,待见到两人和平收场,才各自长出一口气。

一把脉脉的娇音响起:“莲儿,快去把我的药箱拿来。”

……

赵弘大营。

刘辟气得脸色铁青,愤然道:“赵帅如此做法,怕是有些不妥吧?”

赵弘冷然道:“刘辟,你别不识抬举,我能给你留下十分之一的钱粮,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若不是我率军来救,你的人马只怕早已经全军覆灭了,还要钱粮何用?”

“锵!”

帐下大将管亥将佩剑抽出半截,眸中杀机大盛,大有赵弘一声令下便要将刘辟斩杀当场的气势,刘辟凛然噤声。

“管亥不得无礼。”

赵弘一声喝斥,管亥遂将佩剑回鞘,可怜刘辟已经吓得冷汗齐流了。

赵弘哈哈一笑,说道:“刘辟将军,令妹美丽妩媚、并且精通医术,不如将她许我为妻,你我结为亲家,可好?”

刘辟脸色一变,皱眉道:“舍妹医术粗浅,相貌粗陋,怎堪匹配赵帅?赵帅若没别的事,末将这就告辞了。”

赵弘恼羞成怒,作色道:“既如此,本帅不送。”

刘辟勉强拱了拱手,转身出账而去,赵弘目送刘辟远去,向管亥道:“管亥,你带

精兵亲自去刘辟营中清点接收粮秣,我料刘辟那厮不会心甘情愿地交出钱粮,他若敢玩花样你就当场杀之,吞并所部军马。”

“末将遵命。”

管亥朗声应诺,漆黑如墨的脸上掠过一丝狰狞的笑意,他已经听出了赵弘的弦外之音。

刘辟军营。

马跃面无表情地倚*在墙上,一名身材窈窕、姿容秀丽的少女正在细心地替他包扎伤口,这少女芳名刘妍,正是令赵弘垂涎不已的刘辟之妹。

“你可真不要命,这剑要是再往下刺一寸,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啦。”刘妍一边包扎一边说道,“不过也只有你,才能让裴元绍那家伙如此狼狈。”

听刘妍轩嗔薄怒的语气,两人的关系似乎有些暧昧。

马跃神情漠然,毫无反应。

刘妍轻咬玉唇,嗔道:“喂,你死人啊?人家跟你说话呢。”

马跃心中暗自叹息,刘妍对他的情意就是瞎子也能感觉到,如果生活在太平盛世,马跃会非常乐意接受刘妍的情意,遗憾的是现在正当乱世,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见到明天的太阳,他能给她什么?

马跃很喜欢刘妍,可正因为喜欢,他才不想招惹她。

淡淡的忧伤自马跃的眸子里流露出来,他不希望刘妍年纪青青就守寡。

刘妍感到自己的芳心像是被人揪了一下,她看到了马跃脸上的黯然,还有他眸子里淡淡的忧伤。刘妍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她第一眼见到马跃时候的情景,那一对忧郁的眸子,如此轻易就叩开了她的芳心。

这世上有一种情意,叫做一见钟情。

脉脉柔情在刘妍眸子里荡漾,她柔声说道:“谢谢你,马跃,是你救了大哥,还有所有的弟兄。”

马跃目露愕然之色。

刘妍嫣然一笑,说道:“昨天我把你说的话跟大哥说了,大哥偏不信,我却相信你的分析,所以我去找了赵大哥,赵大哥这才派了管亥领兵来救的。”

马跃眸子里浮起一丝淡淡的忧虑,终于说话了:“原来你去找赵弘了,难怪管亥会领兵来救。”

刘妍遗憾地说道:“可惜的是管亥来得迟了一些,要是再早一点,就不会折损这么多弟兄了。”

马跃眸子里的忧郁更浓了,淡然道:“管亥只怕是故意来迟的。”

刘妍疑惑道:“什么?管亥故意来迟,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马跃叹息一声,黄巾贼声势最盛时曾达百万之众,却在短短的一年时间里就被基本扑灭,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黄巾内部争权夺利,消耗了太多的力量。就以南阳黄巾为例,各部黄巾贼兵合在一起足有

万之众,而南阳地区的官军以及各地赶来的义军加在一起也不足万人,要是黄巾贼能够齐心合力,官军根本不堪一击。

但遗憾的是,黄巾贼始终只能是黄巾贼,所以在和官军的较量中,也只能是屡战屡败,虽然侥幸攻下了宛城,却给黄巾贼带来了更大的危机。

“管亥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赵弘想要你大哥营中的钱粮。”

马跃叹息一声,说出了真相。

刘妍粉脸色变,突然间想通了,凝声道:“原来你早知道赵弘存心不良,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马跃嘴角浮起一丝苍凉的笑意,望着刘妍说道:“我说了,你会信吗?”

刘妍再度色变,是的,如果昨天之前马跃对她说赵弘会对刘辟不利,她是一定不会相信的,因为她对赵弘的印象一直不错,赵弘不但是黄巾军中最年轻、最英俊的督帅,也是最足智多谋最受黄巾将士拥戴的首领,宛城就是*他的计谋才打下来的。

刘妍急道:“那我得赶紧提醒大哥。”

马跃叹道:“来不及了,如果我没有料错,赵弘麾下的头号大将管亥只怕已经率军前来接收营盘和钱粮了。”

……

宛城东北百余里,有堵县。

大汉右中郎将朱隽的官军就驻扎在这里,所率人马除本部

精锐北军外,还有折冲校尉袁绍、典军校尉曹操率领的

南军,西凉骁将董卓的

西凉铁骑、孙坚的

江东义军以及刘备的

幽燕义军,合共

余人。

左中郎将朱隽偕右中郎将皇甫嵩扑灭了颖川黄巾波才所部,尔后兵分两路,皇甫嵩北上协同北中郎将卢植进攻广宗张角黄巾主力,朱隽则南下南阳,镇压盘踞在宛城一带的张曼成、韩忠、赵弘等部黄巾。

县衙大堂上,酒筵正酣。

袁绍、董卓、刘备居左,曹操、孙坚居右,朱隽居中而座,高举酒盅,提议道:“诸位,让我们共敬仲颖一盅,庆祝他首战得胜。”

袁绍、刘备、曹操以及孙坚尽皆举盅遥敬,董卓面有得色,将盅中美酒一饮而尽,这才意犹未尽地说道:“可恨赵弘这厮派军来援,令末将未竟全功!若非黄巾援军至,末将定可全歼刘辟贼众。”

朱隽摆了摆手,微笑道:“仲颖不必恼怒,这次突袭虽未能全歼刘辟所部,却也在黄巾贼众内部埋下了祸根。不出三日,黄巾贼众必然自相攻伐,届时诸位各率本部人马随本将倾力一击,则大功可成。”

诸将都被朱隽弄得满头雾水,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只有典军校尉曹操虎目里有精光一闪,似乎猜出了端倪。

朱隽微笑道:“孟德可是已经猜出其中缘由?”

曹操站起身来,神色恭敬地拱了拱手,答道:“末将的确猜到一些,却不知道对与不对?”

朱隽道:“说来听听。”

曹操道:“董公率西凉铁骑突袭西鄂,虽未能尽歼刘辟所部,却已然伤其根本,如此一来,刘辟兵少而粮多。赵弘、韩忠皆贪婪之辈,必起觊觎之心,定谴兵卒向刘辟强讨粮秣,刘辟必不从,争端遂起,龚都与刘辟友善,孙夏又与龚都友善,如此一来,黄巾贼众必然连营结党,互相攻伐。”

孙坚、刘备等人尽皆目露佩服之色,朱隽鼓掌大笑道:“孟德才思敏捷、智计过人,假以时日必为我大汉栋梁之材。”

曹操心中窃喜,嘴上却谦虚道:“将军过奖了,操鲁钝之资,实不堪当此夸赞。”

朱隽大笑道:“孟德不必自谦,来,本将敬你一盅,喝。”

……

刘辟军营,此时已成剑拔弩张之势。

刘辟高踞辕门,厉声大喝道:“管亥,你率军前来想干什么?”

辕门下,铁塔似的黑脸大汉管亥森然一笑,厉声道:“交出营盘和粮秣,某还可以放尔等一条生路,否则打破营盘,鸡犬不留!”

窃窃私语声在刘辟军营里响起,营中几乎所有的黄巾贼都目露惧色。

辕门上的刘辟亦目露惊惧之色,管亥的厉害他是知道的,这厮不但箭术了得,刀法也极为厉害,连帐下第一勇士裴元绍在他手下也走不过十合。

……

马跃神情冷峻地从刘妍的营帐里走了出来,刘妍神色焦急地跟在后面,叫道:“马跃,你的伤势很重,你不能上战场,要是伤口再崩裂的话,你会没命的。”

马跃停住脚步,回过头来,望着刘妍的眸子里一片苍凉,淡然道:“刘辟曾经救过我,今天我也救他一次,从此我们两清,互不相欠。”

刘妍急得直跺脚,气道:“你连走路都不稳,上了战场也只是送死。”

马跃淡凉一笑,说道:“你要是信我,就赶紧照我说的去做,或许还能救你大哥一命。”

说完,马跃转身,踏着沉重的脚步逐渐远去,再没有回头看刘妍一眼,刘妍撅着小嘴发了会呆,然后跺跺脚也跟着离开了。

“打破营门,鸡犬不留!”

管亥振臂长啸,身后将士三呼响应,声浪如利剑刺空,冲宵而起,营中黄巾尽皆脸色如土、体如筛糠。

马跃的目光刀一样落在管亥身上,只见这厮雄壮得像尊铁塔,身高足有两米出头,寒冬腊月里身上也只穿了件薄薄的麻布衣裳,粗壮的脖子充满了爆炸般的力量,仿佛用刀砍也无法砍断。

管亥胯下座骑也算是匹健马,可背负着管亥这样重量级的大汉就显得有些吃力了。

马跃环顾四周,发现营中的刘辟黄巾贼胆气已丧,如果这时候让管亥的人马杀进营盘,无疑于虎入羊群,刘辟黄巾将毫无招架之力,最后的命运只能是被屠杀殆尽。要想挽救刘辟黄巾的命运,只有唯一的机会,那就是击败管亥!

这几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马跃想赌一赌!生逢乱世,除了够狠,还要够胆!

马跃深深地吸了口冷气,向缩在辕门后簌簌发抖的黄巾贼道:“把门打开,我去战管亥。”

守门黄巾向马跃投来震惊的眼神,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吃声问道:“你……说什么?”

马跃紧了紧手中的钢刀,淡然道:“把门打开,我去战管亥。”

守门黄巾无比恐惧地摇了摇头,说道:“不,你不能去,你会死的,没人是管亥那魔鬼的对手!”

“刷!”

寒光一闪,锋利的钢刀已经架到了守门黄门的脖子上,马跃一字一句地说道:“把——门——打——开!”

守门黄巾顿时噤若寒蝉。

“怎么回事?你们在吵什么?”

这时候,一把低沉雄浑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守门黄门如释重负,喘息道:“裴将军,这位兄弟要我开门,他要挑战管亥!”

“什么!谁要挑战管亥?”

来人惊呼失声,显然吃惊不小。

马跃转过身来,淡然道:“我,我要挑战管亥。”

目光对接,马跃和来人同时看清了对方,来将不是别人,赫然正是差点死在马跃刀下的黄巾将领裴元绍。

“马跃是你!?”裴元绍的眸子倏然缩紧,凝声道,“我不能让你去,你不是管亥对手。”

马跃嘴角浮起一丝冰冷的笑意,淡然道:“这是我们活命的最后机会,如果不能击败管亥,这里将没有一个人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所有听到这句话的黄巾贼们都绝望地垂下了头颅,包括裴元绍,马跃没有说错,这的确是最后的活命机会了,如果不能击败管亥,营中的黄巾将没有一个人能逃过被屠宰的厄运。

管亥是个魔鬼,杀人对他而言是种乐趣。

“把营门打开。”

马跃再次不愠不火地说了一句。

守门黄巾以求助的眼光望向裴元绍,裴元绍凝重地点了点头。

沉重的辕门终于缓缓打开,马跃将钢刀架在肩上,踩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捱出了营门,身后传来裴元绍充满焦虑的询问:“马跃,你有几成胜算?”

马跃没有回头,萧瑟的寒风里却传来了他冷漠的回答:“一成不到。”

……

辕门上,黄巾将领杜远突然间神色大变,向身边的刘辟恭敬地说道:“督帅,有人出营应战!”

刘辟神色陡然一振,急切地问道:“谁?是谁出战?”

“不认识。”杜远摇了摇头,回答道,“是一名刀盾手。”

“什么!一名刀盾手?”刘辟立刻如泄了气的皮球般瘪落下来,叹道,“一名刀盾手能顶什么用,唉……”

裴元绍已经蹬蹬蹬地冲上了辕门,大步走到行军大鼓前,冲擂鼓的黄巾贼厉声大吼道:“让开!”

擂鼓黄巾愣了一下,早被裴元绍一脚踹开,裴元绍又抢了鼓棰,狠狠地砸在鼓面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这一声炸雷般的鼓声,让营中所有黄巾贼的心脏突地跳了一下,紧接着,密集如雨点般的鼓声连绵响起,震碎了寂静肃杀的战场。

……

管亥右臂高举过顶,身后黄巾将士的呐喊声如刀切一般嘎然而止。

壮烈激越的鼓声中,一条大汉肩扛钢刀从缓缓开启的辕门中冉冉出现,管亥的眼神刀一般落在这名大汉身上,眸子里杀机大盛,就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野兽,张开了血盘大嘴,露出了滴血的獠牙。

“来将通名,管亥刀下不斩无名之辈!”

管亥以长刀虚指来人,这一声厉声大喝,竟然盖过了那金戈铁马的激越鼓声,清晰地送入战场双方将士的耳膜。

马跃前走一百步来到两军阵前的中央,淡然应道:“某……西凉马跃是也!”

管亥双腿一夹马腹,战马悲嘶一声扬蹄如飞,向着马跃疾冲而来,管亥嗔目如裂,手中长刀已经高高扬起。

“杀!”

那一声大喝,撕裂了空气,犀利如刀刺进了马跃的耳膜,隐隐生痛。

“杀!”

管亥身后的一千黄巾精兵山呼响应,声势震天,辕门上,鼓声嘎然而止,一面虎皮大鼓已经让裴元绍生生捶破。

马跃斜挎钢刀,像一尊冰冷的钢雕峙立沙场,不动如山,萧瑟的寒风荡起他耳畔几缕乌黑的长发,飘飘洒洒,苍凉而又帅气,正如他乌黑的双眸,忧伤而又冷峻。

刘辟军营后门,刘妍策马如飞,向着远方的宛城飞驰而去,空中洒落一滴晶莹的泪珠,马跃,你一定要赢!你不能死,一定不能死呀……

“吼呀~”

管亥大吼一声,双手奋力一抡,高高扬起的长刀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飞斩马跃颈项,马跃岿然不动,犀利的目光死死盯住管亥那一抹锋利的刀刃,间不容发之际,他的身躯不可思议地往下突然一塌。

管亥一刀劈空,一直往前冲出数十步管亥才死死地勒住了战马,管亥奋力一勒马缰,胯下战马悲嘶一声人立而起,后腿连蹬两蹬终于凌空转过身来。

马跃深吸一口冷气,竭力平息狂乱的心脏,刚才那一回合看似有惊无险,实则险象环生!只有马跃自己知道,那一刻他距离死亡是如此之近。

马跃死死地盯住管亥战马的马蹄,那……是马跃死中求生的唯一机会!

“嗬嗬~”

管亥昂首向天,左拳疯狂地捶击自己的胸膛,发出嘭嘭嘭的碜人巨响,头上的乱发如钢针般根根竖起,神情如狂。管亥带来的一千黄巾精兵见状也疯狂地将手中兵器高举向天,口中发出不似人类的连绵嚎叫。

“去死吧,吼呀~”

管亥大吼一声,胯下战马再度人立而起,等前蹄落地时,战马已经完成了加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马跃冲了过来,这一次终于直奔马跃而来。显然,管亥已经被激怒了,这一合,既便不能一刀砍下马跃的头颅,也要以马蹄踏碎马跃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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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跃双手执刀,乌黑的眸子里掠过野兽般狂野的光芒,机会终于来了!只要能够一刀砍断管亥战马的马腿,管亥从马背上摔下必然会短暂地丧失战斗力,那就是马跃险中求胜的唯一机会!

管亥双腿死死地挟紧马腹,不断地催促战马加速、再加速,狂乱的杀机在管亥眸子里空前炽烈。

“噗!”

可怜的战马终于承受不住管亥如此摧残,突然前蹄一软跪倒尘埃,毫无防备的管亥连人带马整个翻转过来,轰然一声摔倒在沙场上,腾起的灰尘迷乱了马跃的双眼,胜利……竟然来得如此突然。

管亥使劲地甩了甩脑袋,在尘土中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抹耀眼的寒芒,那是一柄锋利的钢刀,刀尖已经紧紧抵在他的咽喉上,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刀尖上传来的森冷寒意,死亡……与他只有咫尺之遥。

残阳终于挣脱了乌云的禁锢,将一缕寒凉的光辉洒落在战场上,马跃的影子在地上被拉得老长老长,整个世界仿佛都凝滞了,所有人,所有的黄巾贼都震惊地看着斗场,惊人的变故让他们无法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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