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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卫仁看着对准自己的枪口，喉结下意识的滚动了几下，他当然知道按照要求易小灯今天要开几枪，只是用以展现准度靶子并不在这方，看着易小灯的手指扣向扳机，他突然闭紧了眼睛。
也就是这一刻，易小灯的枪口上扬，食指如同精密的机器般重复摁下。
“啪！”
“啪！”
“啪！”
“啪啪啪啪啪！”
九秒钟，九声枪响，九颗子弹。
并没有打在左前方的靶子上，也没有打在白卫仁的脑门上，而是正厅墙上的一张照片上，一张九个人的合照，九颗子弹分别打中了这九个人黄豆大小的头。
枪响过后，人们惊慌的伸起头来，尚有些怔神的看向台上的易小灯，还有那杆还在冒着烟的火枪。
火药味在厅内弥漫，易小灯将火枪丢给刚刚缓过神来的白卫仁，继续开口道：“枪下的冤魂会感谢大家的购买，这就是科技的力量以及它带给我们的新生活。如果有哪位剑客先生厌恶了自己劣质的长剑与拙劣的剑法，欢迎大家向白卫仁先生购买新式火器，价格公道，上手简单，只要九九八，今日购买还有八折优惠哦！”
语罢，易小灯走进人群中，而后消失在人海里。
目送他离开以后，人群忽然涌向白卫仁，在后者激动的笑容中，只有一个人跟随易小灯的脚步离去。
……
……
易小灯走出大门的时候，雨已经停了，空中还有一层没来得及散开得罪云雾，帝都早春的气候还带着一丝凉意。
搓了搓手，他深吸一口气，清新冰凉的空气令他浑噩的大脑暂时舒缓了些。
相较于厅内人们的火热嘈杂，大街上的人们则要相对规矩些，卖早点的铺子上冒着热腾腾的白气，一些摊贩处挤满了购物的人儿，街道上有自行车也有汽车驶过，但最多的还是人力车，人群来来往往，却很少有人看他一眼。
“这么急着走？上尉？”
他在台阶上发了会儿呆，正欲迈步离开，背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老迈喊声。
他带着不可思议的惊喜脸色转身，一把普通的剑却先一步映入眼帘，凌空飞来，被他一把接住。
石青山还保持着抛剑的动作，带着笑容的朝易小灯走去，边走边说道：“可不要忘了自己的剑，我的朋友！”
易小灯三步并作两步，很快来到后者身前，用力的将他搂入怀中死死抱住，激动说道：“你这老狗，我就知道你不会死。”
“像我这种能够活到五十多岁的人，都是特别怕死滴，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就一老不死。”
石青山反手搂住易小灯，手掌轻轻拍在他的后背上安慰他的情绪，打趣着道：“倒是你这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刚在军中立完功，完事又做了回影帝，这是打算退役后混迹演艺圈？”
易小灯听着这陌生的名词，很是不解，缓缓松开石青山问道：“什么帝？”
“影帝！”
石青山将双手放在易小灯的双肩上，像个老父亲般细细的打量着后者，吹嘘道：“电影你不知道吧？刚从瓦斯特流传过来新奇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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ａ
ｈｍ可以把人放在白布里，还有声儿呢！”
“是吗？”易小灯逐渐变得轻松起来，不复先前的沉闷，好奇道：“我去年离开帝都的时候可还没听说过这东西，老狗你有时间可得领我去见识见识。”
“那必须的！”石青山满是得意的点头，一把白胡子连连抖动，搂着易小灯使眼色道：“我跟你讲啊小灯子，这电影可真是个好东西，里面那白花花的瓦斯特女人，可比我们大华姑娘大多了，直叫人流口水啊，以后你要是真有心去混演艺圈，可不能一个人吃独食……”
“打住吧老狗！”易小灯一听他说女人，瞬间没了兴趣，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问道：“话说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个啊……”石青山闻言沉思了一下，然后回道：“将军找到我说‘我们要去北边打仗，佣金多多，他很需要我这种会使枪的人’，我就对他说‘放过我吧，我已经五十多岁了，连个女人都没有’，我只剩下一条命，于是我就留了下来。”
易小灯将信将疑：“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然后你没去北方？”
“没去啊。”
“你可真是个老狗！”
“你也真是个影帝！”
“……”
“……”
两人勾着肩搭着背，沿着街道向前走去，就一年间的故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浑然不像一对岁数相差三十来岁的人。
云开天明，在阳光破开云雾的那一刹那，他们消失在街道另一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