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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鱼是在我们后面四天到的,他来了就直奔卫见山的吊脚楼,所以我在走廊看见他的时候他头也没抬就上来了。
“怎么样?”我问。
钟鱼喘着气,身上的衣服都脏了,拍着身上的泥土,看了我一眼,说:“你是问我,还是问伍一他们?”
“都问。”
“伍一他们我安排去了别的地方,有哑巴在,不用担心,至于我嘛,我不是好好的站你面前?”钟鱼拍拍我的肩,把背包丢进屋里。
我看着钟鱼,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在我耳边勾引我,一直在我耳边小声说钟鱼知道得更多。
我站在原地没有进屋,钟鱼扭头看了我一眼,伸出手掰我的肩膀让我看着他,说:“中邪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问。这个问题在我看来绝对是很百搭的,不管有没有,先诈一下总是没坏处的。
钟鱼果然顿了一下,虽然钟鱼的表情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但是我能看出来钟鱼现在估计在满脑子找答案。钟鱼很快就笑了,说:“你在说什么?”
“我都知道了。”我淡淡地说,把钟鱼的手挡下去,“你们瞒着我很多事情,你们真的觉得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又不是傻子。”
钟鱼看了看四周,我靠在栏杆上,说:“褚河都跟我说了。”
钟鱼就叹气,“啧”了好几下,抓耳挠腮的,最后终于看着我,嗫嚅了半天,说:“我们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
“说。”我从来没有看见过钟鱼这种纠结的状态,哪怕是在亚拉,钟鱼都直接了当地告诉了我他们一直在监视我,我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是他觉得比这个更过分的。
我表面上的表情还是冷冷的,其实心里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我突然很希望褚河回来打断我们的对话,这样我就能松口气。也许我并没有做好准备去知道一些事情。
“卫见山见过我和伍一他们,那个时候正是伍一的人少的最快的时候,所以我们大概在一年前就知道卫见山没有死。”钟鱼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我的表情渐渐呆滞,内心全是难以置信。
他们早就知道卫见山没有死,他们甚至见过卫见山,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告诉我,他们看着我浑浑噩噩地度过了那么多时光,看着我对着卫见山的照片发呆。是卫见山让他们这么做的?还是他们和卫见山达成了某种共识,要让我觉得卫见山死了?
我觉得胸口闷,真真实实地感觉到有一股气堵在我的胸口,我不想说话,也不想摆出表情,事实上我的脸色肯定很不好,褚河站在钟鱼后面看着我们,我扫了他一眼,他居然有点心虚一样快速避开了我的目光。
我冷哼一声走进屋关上门,一个人坐在床上生气。
我在气什么呢?一直坐到天黑的时候,我终于在心里问出了这个问题。我是不是有点没抓住重点?我要知道的不是应该是卫见山的计划吗?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我就溃败了?我突然惊醒,也许钟鱼是故意先把这个事情说出来了,他知道我会因为这个事情生气,然后我就会自己生闷气,不会再去过问他别的事情。
我站起来拉开门出去,就看见门口的地上用石头压着一张纸条,我拿起来看了看,钟鱼说他们去接褚游,两个人都去了。
好样的,又让他们跑了。
我恨恨地看着纸条,他们放心留我一个人在这里无非是因为我不懂这里的古苗语,我没办法去问神檫——我不相信神檫知道的比我少,他帮着卫见山假死,他肯定知道一点卫见山的计划。
我心里就更烦了,继续回床上躺着生闷气,即使我知道这么做完全没有用,但是我只要想到这些事情明明我是中心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就更生气了。
我胡乱踢着脚把鞋子踢下去,闭上眼睛,心里默念我不生气。
卫见山的吊脚楼神檫应该是有经常来打扫,很干净,除了看起来没什么生活气息以外,该有的应有尽有,屋里也洒了驱虫的草药水,闻起来淡淡的香,也没什么蚊虫。
躺了一会儿睡不着,我就起来坐在床上,看着面前的黑暗发呆。
卫见山假死之前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不然他也不会假死,那么他假死的目的是什么?他假死的事情只瞒了我,他只需要让我觉得他死了。
那我觉得他死了以后,我会干什么?我思考着,卫见山死之后我好像一下就被抽出了他们的团体,我一个人生活,工作,即使褚河说我的生活可能已经被渗透了,但是至少这段时间里我确实和钟鱼或者是卫观海他们没什么联系,所以才会导致我现在一点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如果说卫见山假死是为了让我脱离出去的话,那么就还有人在不停地把我往里面拉,迫使卫见山不得不重新出现在我面前。然后呢?然后我就会干什么?
我深呼吸一口气,慢慢吐出,好像还是不能把我脑子里的乱线理清楚,我干脆走到窗户边上抽烟,连抽了三根烟以后,在我准备点第四根的时候,我突然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