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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源一边听着法医专业的介绍，随后打量着这个房间，因为废弃太久，地上的灰尘印着杂乱的脚印，斑驳的墙上到处是蜘蛛网，然后他看到了黄德发尸体正对着的通风口，他搬来边上的椅子，随后踩上去一看。
“果然！”
通风口有一部分灰尘被擦去，好像原先放了什么，之后被人拿走了，那么会是什么呢？这么明显的地方应该不会放什么贵重的物品。
……
有了脚印，有了嫌疑人方源很快锁定这十二人很可能就是莽村那些人，随后以原先和那六个人说好的协助调查做笔录的借口将他们带到警察局，之后一验鞋印，果然其中四个人的鞋印和那个厂房内留下的一模一样。到了这里基本真相已经水落石出了。
方源望着坐在面前的满脸风霜一脸黝黑的三十来岁的刘建民。
“为什么这么做，如果你只是要给刘建军报仇何必拉你那些同村人下水呢？还骗他们说黄德发要辞退他们。”
“呵呵，因为我和新民已经被公司辞退了，我们没办法去到工地，只能在平安大厦地下停车场蹲点，而且那里要绑住黄德发再把他带出去动静太大，而在工地又是动手的最好地方，只能靠这些老乡帮忙了。”
“他们原本也不会被黄德发辞退的，是你迷惑他们欺骗他们，现在导致你这些老乡也成了你的共犯，都是杀人凶手！他们原本只是老实本分的农民工，他们还有家庭，还有老婆孩子。是你毁了他们，也毁了你自己。”
方源淡淡的说道。
“是啊，我们都是本分的老实人，以前顶多打打架，但每次也没下过狠手。你知道吗，方警官，如果我不说黄德发会辞退他们，他们只会想着努力干活，然后赚些钱寄回家去，不会想着建军哥为什么会死，小威为什么会被判无期，我和新民为什么会被辞退，他们签了自愿延期合同能不能拿到工资。只有说黄德发要辞退他们了，他们要没工作了，要没未来了，他们才会奋起反抗，甚至于敢杀人。方警官，你说这是为什么？”
“这大概就是人的本性，趋利避害。”
“是啊，只扫自家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他们都是这样的人，除非自己利益被全部侵占，但凡有一点活路他们都不会反抗，他们，他们是最好的，奴隶。所以被黄德发利用，被我，被我欺骗利用。”
刘建民顿了顿再次说道：
“我从小读书就是第一名，一直成绩就很好，但是初中之后家里没钱所以高中就没上了，那时候开始我就一直在各个工地开始搬砖，再后来家里介绍了个普普通通的女人，然后我娶了那个普普通通的女人结婚，生了个普普通通的儿子，方警官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爱过那个女人，也没有爱过自己的儿子。原本我也只能把我内心的不甘深埋心底，一辈子也是和别人一样养家糊口，然后把希望再寄托给下一辈，希望他们成才不要再做人牛马了…”
“所以这些和你杀了黄德发有什么关系呢？”
方源出声打断了刘建民讲述他的人生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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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警官不要急，既然我愿意说就不会有任何隐瞒，如果说是为什么要杀了黄德发，除了为报建军哥小威还有我自己和新民被辞退的仇外，那就是我不想这么平平凡凡的生活，哪怕是死也要干一把轰轰烈烈！”
“我看你是疯了！”
“是的，其实我早就疯了，在我结婚那天，我就已经疯了，只有在晚上四处无人的时候，我才会直视自己内心那歇斯底里的癫狂，我那普普通通的人生就像是小丑的舞台剧！而杀死黄德发就是我小丑人生的开幕剧！”
“呵呵，你没有机会的，你会被判死刑！”
“绑架黄德发是建龙动的手，而且我们十二个人每个人都捅了黄德发一刀，你并不能证明黄德发是死在我那第一刀之下！所以疑罪从无。”
“但是你们是杀人重案！至少也叛你个二十年，怎么？准备在监狱里做你的小丑？”
“呵呵，方警官我们不需要讨论这些，这是法院的事。虽然我不相信法律会给与我公正，但是我相信赵律师会帮我争取到一个相对于好的结果。如果方警官不想再听我的故事，我想你可能就只能跟我的律师谈谈了。”
是的，刘建军在小刚和五人组被带到警察局之后就开始布置后手，用从黄德发别墅带出来的资料和钱对黄德发原来的斯斯文文戴着金丝眼镜的赵律师威逼利诱。只能说，刘建军看人真准！现在赵律师已经是刘建军的律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