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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雏明认真的眼神，伊琳一时之间有些接不上话。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对着他说道：“别叫阿直难办。”
“放心吧，都是我自己搞来的。”
“你自己搞来的？”伊琳有些不太相信。
“你从哪搞来这么多？算了，你的事我也就不多问了，注意安全就好。”
“嗯。”
“这么长时间没回来了，大家都很想你，一起吃个饭吧。”伊琳对着他说道。
“不了。”雏明拒绝道。
在拒绝了伊琳的提议后，他独自一个人走上了位于二楼的院长室，这里曾经属于那个该死的老太婆。
老太婆的产业并不算大，但是会到她这里来消费的，大多非富即贵。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没有人敢动她。
其实这才是这个世界的常态。毕竟，哪里有那么多的正义使者。雏明最先发现了这里肮脏的秘密，但出力最多的人并不是他。
帖帖脱木儿曾劝汪直见好就收，范文大对此缄默不言。但汪直仍旧顶着巨大的压力将议会派的官员从上到下撸了个底。
他给警务部所有的警员开了一场大会，没有人知道他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发动所有人的。只是在那场大会之后，很多警员都说自己突然生了重病。
一时之间，整个警务部还健康的警员居然不足四成。不！那四成的警员其实也不健康。他们就像患了疯狗病一样，在汪直的指使下四处乱咬。
汪直让整个北都感到震惊，没有人想到他居然能办成。在那天的庆功宴上，范文大一边喝酒一边流泪，帖帖脱木儿搂着他的肩膀夸他好魄力。
这两位北都的实权人物好像在汪直的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他们也曾年少轻狂，也曾有一腔热血。可世事变迁，年少的梦终究易散。只剩下一群老谋深算的狐狸坐在帝国权力的中枢，相互谋划，彼此撕咬。
其实早在七月份，张不臣就想要撤掉汪直，然后换一个人来彻查北都杀人案。
但帖帖脱木儿这位对自己有举荐之恩的老人却屡次三番请求不要撤掉汪直。对自己有再造之恩的范文大更是为他写了一封长信。
几年来，范文大一直不愿意与他亲近。他一直将自己当大盛臣子，可是他却因为举荐张不臣而被认为是议会派的铁杆人物。
在公开的场合里，他从来没有表示过自己支持张不臣，可即使他什么都不说，也没有人会怀疑他的成分。
张不臣内心一直很感谢自己的这位老师，如果当年没有他那两封举荐信，他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成就。他给范文大打电话，范文大不接，他就改为给他写信。
这么多年，他给范文大写了不少信，但范文大从来没有回过。但为了汪直，范文大却给他回信了。那封信很长，范文大跟他说了很多。但主旨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如果你敢换掉汪直，老夫就死给你看！
本来，范文大的这封信就足以让张不臣下定决心跟保皇派碰一碰了。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那从来不曾求过他什么的孩子，居然也请求他不要换掉汪直。甚至还希望能继续让汪直担任玄武营统领。
对于自己的这个孩子，张不臣有着巨大的亏欠。面对他的请求，张不臣很难说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