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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源初探》（中册）。”做好选择后，苏航开始打量坑里的尸体。
最显眼的莫过于尸体的头颅。这是一具被剃光头发，还被毁容的尸体。
以苏航多年刑侦经验判断，这确实是具男性尸体，身材壮硕魁梧，身上无着寸履。
“死者男性，年纪在二十至四十岁之间。尸体头上没有头发，是死后被人剃的头。面部遭毁容，同样是死后造成。”
说到这里，李修南叫停。
“你是如何判断死者的头发和面部为死后造成？”
“没有生活反应。”
“？？？”
“师父你看，死者头部和面部的伤口边缘均呈外翻形态，血液没有凝固现象，说明是死后造成。”更专业的话术无法表达，苏航只能转换成对方能听懂的语言尽力描述。前世的他虽然不是法医，但每一具尸体他都参与解剖。
李修南盯着瘦削的男孩看了很长时间，终是叹了口气，面上沉着冷静，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
管他是什么身份，这样灵气聪慧的弟子他当牢牢抓在手里。
苏航继续道：“还有师父，这具尸体身上的衣服全被剥下，我有个推断。”
“说来听听。”
“凶手之所以在此人死后剃头、毁容、脱衣，只有一个目的。让人无法辨认这具尸体是什么人。”
李修南连连点头。神情严肃地问：“看你自信的表情，一定是对这名死者的身份有所猜测。”
“我在街上要饭的时候，对各种身份的人有过一些总结。我们大启国不善马，所以双脚内侧没有长期骑马形成的茧子，但此人有。还有，这人的右手掌心有老茧，说明他日常携带武器。所以这人是胡人。”
李修南笑了，纵身跳进土坑，站在尸体另一侧。
“还有别的证据吗？”
苏航被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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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具尸体上没有明显外伤，仅能找到几处老茧能证明他是胡人。
“把死者的嘴打开。”
尽管很疑惑，苏航还是按照师父的吩咐，用一柄小刀撬开死者闭合的嘴。
“检查死者后槽牙。”
苏航把油灯靠近尸体头部，接着火光观察。死者右侧上后槽牙之间卡着什么东西。
“有东西。”
“把尸体带回衙门再处理。”
……
回到衙门后堂解剖室的时候，天边红日正缓缓跳出山顶。
师徒二人没有休息，继续验尸。
房间里光线明亮，苏航这才看清尸体后槽牙之间卡住的是一块极小的布片。
用工具敲出来打开看，布片上绣着一个古怪的花纹。
“是胡人。”李修南表情变得极为严肃。紧接着，眼眸里闪烁出奇异的光彩。
“这是活跃在大启国的胡人辨认身份的一贯做法，胡人内部不统一，大小分成十几个部落。这个花纹正是其中一个部落的图腾。”
大启国已经和西边的胡国开战近十年，朝廷有令，一旦发现胡人只要去各地衙门举报，就能拿到丰厚的报酬。
这赵家不仅不提供线索拿报酬，反而隐匿胡人的消息，必定藏了什么阴谋。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告诉赵知县。”
苏航还想再模拟，可惜武源不足。
稍倾，赵勤明赵知县来到解剖室。望着台上尸体激动得难以言语。
两人自顾自说着话，却没注意一旁的苏航越锁越深的双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