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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防兵扶着腰间配剑,沉声道:“这小乞儿偷了曲才子的玉佩,正好被我撞见,拿他来衙门问罪。”
“好好好,刚放出去又闯祸,板子是白挨了,来人,给我打。”
衙役们面露迟疑,还是举起手里的笞杖。
“慢着。”
苏航一直留意大堂内动静,听到这个熟悉的嗓音,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放回肚中。
知县赵勤明从后堂缓缓走出。
“何事喧哗?”
赵勤明一来,张苍郁的脸变得无比精彩。心说怎么他每回刚开始审问这小子,这位大神就出来露面。
想辩驳几句,可对方不仅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还是赵家养子,收了心思的张苍郁双手拢在袖中,坐岸观火。
巡防首领把事发经过又讲了一遍。
赵勤明道:“苏航,不长记性啊。”
苏航不卑不亢望着赵知县,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他在想,既然这番考量是李仵作在背后操作,那堂上这位县太爷扮演什么角色?
“我没偷曲才子的玉佩。”
“你说你没偷,有什么证据?”赵勤明眼眸深邃地望着堂下站着的小男孩,见他眼底清明,自带一股傲然,不禁多看几眼。
赵勤明心想:偷东西可不是杀人,只要验看尸体、探查环境,总能找到蛛丝马迹。可一旦从苏航身上搜出玉牌,他百口莫辩。
…李仵作的计谋有些难解…这样想着,赵勤明愈发想看苏航怎么突出重围。
“可以搜身。”苏航双手张开,一副任君采撷的无奈模样。
赵勤明还未开口,他右手边坐着的张苍郁忍不住了,大喊一句:“给我搜身。”
一名衙役上前,在苏航身上仔细摸索。因为苏航身材瘦小,摸下半身的时候,衙役不得不蹲下来检查。
片刻后,衙役始终没搜到东西。
“回报赵县,未曾搜到玉佩。”
张苍郁有些着急,“是你没找仔细,牛二,你去搜。”
被点名的牛二硬着头皮又搜了一遍。
“报告,没有搜到。”
张苍郁气得想亲自去搜,却被赵勤明的眼睛吓退。“就算没搜到,也可能是这小子半道上扔了。”
巡防兵首领不干了,这不是质疑他属下的工作能力嘛。
“县丞这话说得不对,押送嫌犯的路上一直有我的兵在后面跟着,玉佩那么大东西掉地上怎会看不见。”
张县丞被怼得无法可说。
知县脸上露出一抹好奇,他看向嫌疑犯苏航。
“我没偷曲才子的玉佩。”
事情发生到这一步,曲才子见那小乞儿眼神清冽,肮脏的外表难掩拙朴本性,心生怜悯。求情道:“我那玉佩许是掉到路上什么地方,又或许是我出门时忘了配戴。不关这个小乞儿的事。”
每年都有不少乞儿冻死饿死在街边,还有好多孩子被当地恶霸欺凌,打伤打死在巷尾。
“你说你没偷,那玉佩去哪了?”张县丞拍着桌子怒喝。
…就等这句话…苏航心里乐开了花。
苏航看了看张县丞,又看了看眼里满是玩味的赵知县,最后落在临川县大名鼎鼎的曲才子身上。
充满自信地笑道:“曲才子,你的玉佩会不会还在身上?”
曲才子下意识看向腰间,他习惯把玉佩等物系在右侧,钱袋在左侧。
此时还鼓鼓囊囊挂在腰间,玉蝉却不见踪迹。
“我是说别的地方。”
曲才子抬手在身上一摸,脸顿时就红了。
曲家传家宝玉蝉好生生呆在怀里。他刚才怎么不仔细检查检查。
“赵知县,都是晚生的错,这玉佩还在呢。”
那名巡防兵脸上也不太好看。
“此事已了,都退下去吧。”
整了这么一出闹剧,赵知县背着双手往后堂走去。刚走到后堂,板着的严肃脸立刻松垮下来。
“去问问苏航,他怎么解决的。”
李仵作得令,跟着苏航等人身后快步来到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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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石狮子后偷听几人谈话。
那名巡防兵表情尴尬,却依旧板着脸,语气颇为责怪的说:“先前是替曲才子寻玉佩,不是要为难你。以后惹事,找个师傅学习一门手艺才能填饱肚子。”
语气虽然严肃,话里却有关怀道歉之意,苏航哪里不明白,恭敬一礼道:“多谢指教,不知道管家怎么称呼。”
“我姓曹,是新上任负责县衙大街一带治安巡防的头领。有事你可以来找我。”说完带着手下人走了。
曲才子脸上挂着歉意,“小友如此气度,怕是名人之后,是怎样的遭遇流落此地?”他如此认为不无道理,苏航身上有种独特的气质,只要他开口说话,视线就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可惜苏航的记忆力,关于自己的身份一点线索都没有。只记得很小就流落街头。
“我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了。名字还是破庙里的和尚给取的。”
“无妨。我差点害你受那皮肉之苦,倘若你愿意,可到我诗社做一名侍童。”
苏航眼睛一亮:“待遇如何?具体哪些差事?”
“裁纸研墨、扫洒搬货。管吃管住,每月十文工钱。”
苏航觉得差了点,又问:“可有烤鸡吃?我要得不多,每三天一只即可。”
“你这乞儿,我那诗社多少人撞破头都想来,你还不知足。”曲才子气得甩袖而去,心想自己一月也才能吃五只烤鸡,这小子就要十只,可气可气。
苏航不以为意,晃着脑袋一路往城西破庙行去,却没留意身后坠着的李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