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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浮川扫视了一遍那些聚在一起聊天的村民,没有发现金铁锐,但是却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矮胖的小老头。
这小老头身高貌似不足一米五,穿着一身灰色绸缎长衫,嘴巴有点尖,嘴两边长着几根稀稀拉拉的白胡子。
小老头站在那津津有味地听着村民们聊天,骨碌着一对小眼珠子,一会看看这个人,一会瞧瞧那个人。
他打量着这胖老头,总感觉他哪里不对劲,于是努力凝聚起精神仔细观察,就发现一颗硕大的老鼠脑袋的虚影一闪,跟他的脸重合在一起,又瞬间消失了。
眼睛花了?
他揉了揉眼睛,凝神再看,又是一颗硕大的鼠头虚影一闪,然后不见了。
秦浮川心下一沉——这小胖老头不是人啊,好像是个大老鼠精。
这两年,自从有那枚黑铁戒指带在身边,他感觉自身也发生了不少变化,比如会在无意中见到灵体,会有一些时灵时不灵的异能之类的。
与此同时,这小老头似乎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之后挪动了一下身体,躲到一个村民身后去了。
秦浮川不禁思忖:那笔记中记载的金铁锐打死的老鼠精,不会就是这小老头吧?
就在这时,有个村民也看到了这小老头,打量了一下他的身段和绸缎长衫,自然是知道寿石孽村没这号人物。
于是村民就问这小老头是谁,来寿石孽村干啥来了?
小老头见有人问他,倒也健谈,只是声音尖细,自称叫灰老爷,过来溜达溜达随便看看,还想买几幅画。
其实这时的寿石孽村在十里八乡中是属于比较繁华的村子,就因为大槐树街那条商业街,附近的村子要买点啥都会来这买,所以村子里也经常会出现陌生面孔,村民也都习以为常了。
后面一连几天,秦浮川坐在墙根晒太阳的时候,总能看到这灰老爷在村子里晃来晃去的。
不是背着手在路上悠闲地踱着步,就是悄悄站在别人身后听人家聊天,常常别人聊着聊着一转身,差点踩到它,吓一跳。
可是一个没注意,不知他什么时候又不见了。
灰老爷在这村子里出现的次数多了,大家渐渐地也就开始找他攀谈了,先后又有几个人问过他是哪村儿的,叫啥名字啊,总来寿石孽村干啥啊?
这灰老爷就还是说自己叫灰老爷,家住附近村外,过来溜达顺便买画。
要是有人说灰老爷也不是名字啊,你姓名是啥啊。
这时小老头就会暴躁起来,面红耳赤地尖生喊:灰老爷咋就不是名字啦,我就叫灰老爷!
后来大家都知道这小老头脾气不好,要买画,又说不清楚是买什么画,引他去几家有画卖的杂货店,他又说不是,所以慢慢也就没人搭理他了。
至于他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走的,以及怎么来的,怎么走的,也没人注意过。
但是秦浮川却注意到了,这小老头每次都是在路上走着走着突然就隐到一棵树后或是一处断墙后面,然后消失不见,来时也是自哪个墙角或树后突然冒出来。
再说金铁锐,自从秦浮川这几天不缺吃的了,他也好几天没来了。
秦浮川惦记着找他打听打听啥时候去挖鼠洞的事,于是傍晚啃了个馒头后,就站在金铁锐家门口喊了他两声。
金铁锐听到很快就出来了。
“秦兄弟,进屋说话?”
秦浮川走进去,他这还是第一次进金铁锐家,屋里的情况简直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比他那也好不到哪去。
炕上铺着一张烂席子,金铁锐的老婆和三个大小不一的孩子都在破席子上坐着,腰部以下用棉絮盖住了。
“金大哥,吃饭了吗?”
秦浮川随口问道。
可是听他这一问,金铁锐低着头不说话了,等了半天,炕上最小的那个六七岁的孩子说话了:
“我家断粮两天了,我饿!”
“这不是刚秋收完吗?咋就断粮了?”秦浮川十分不解。
“哎,今年粮收的少,我们家可能要过不去这个冬了。”
金铁锐叹了口气,就掰着手指头给秦浮川算起了账来:
“今年租了地主陆宗祥四亩地,陆宗祥出的种子和粪肥,我跟他四六分成,每年我种地一亩地都能收三百八九十斤,按照这个算,秋收后还完陆宗祥的六成,我还能剩下六百斤以上,多喝几顿米汤就能再熬到第二年,今年不知咋的四亩地少收了六百来斤,还完陆宗祥这六成竟一斤都没剩……”
秦浮川听得一阵窒息。
这个时期的地租也太重了吧,并且因为没有化肥和高产的种子,收成也低,不像他所在的现代一亩地收个一千多斤都是稀松平常的事。
哎,这时的农民苦啊!
“你说我带着儿子起早摸黑地伺弄那四亩地,每一棵苗长啥样我都心里有数,又是个丰年,咋就比往年少了六百多斤呢?”
金铁锐坐在炕沿低着头咕哝。
“地里有没有鼠洞?是不是被老鼠偷走了?”
秦浮川想起那本灵异笔记中记载的内容,提醒道。
金铁锐听他这一说,猛然抬头望着他,然后恍然大悟:
“对啊,这我咋没想到,我收地时是看到个大洞,差不多赶上我腰粗了,洞口上还有一大堆咬碎的玉米皮堵着,这要是耗子偷的,粮食肯定还在洞里藏着,我这就准备点工具明天去挖耗子洞,把我粮食抢回来。”
金铁锐立即来了精神,说着就到外面找木棍找绳子的想做个武器带着。
他大儿子也从炕上的棉絮里爬出来给他帮忙。
这时秦浮川才发现,这孩子裤子屁股上坏了个大洞也没补,露出两瓣光屁股蛋子。
“秦兄弟,你跟我去吗?”
金铁锐脸上带着点期盼,像是有点希望秦浮川跟着,秦浮川猜可能是金铁锐在地里看到的老鼠洞太大了,有点害怕。
其实根据笔记中记载的,这老鼠精是在小南山坟地那被金铁锐打死的,但是秦浮川自从来了以后还没去过小南山,所以具体在哪他也不知道,索性跟着去看看也好。
“行,我跟你去”秦浮川道。
第二天一大早,秦浮川把南街那边给他这守村人送的一堆窝窝头、菜饼子啥的都收拾了给金铁锐拿了来。
金铁锐见了感激涕零,忙分给老婆孩子,一家人狼吞虎咽地吃了个早饭,然后他们就出发了。
昨天金铁锐做了个扎枪,木头的柄,绑了个铁的尖头头。
他们先来到田里,找到那个大洞口的位置,发现洞口已经被耗子用土给封上了,不过也能一眼看出来这土和别处的不同。
金铁锐带着儿子就开始挖,从早挖到下午,中间也没吃午饭,可是不管怎么挖那洞就是不见底,甚至挖到下面发现这洞又向不同的方向分了岔洞,但是其中最粗的一条是向旁边的小土包延伸过去的。
寿石孽村位于大平原上,山很少,这个大概十来米高的小土包貌似就是村子旁最高的地方了,而金铁锐种的四亩地就紧挨着这小土包。
“那个就是小南山坟地吗?”秦浮川指着那小土包问金铁锐。
“是!”
生活在平原的人也没见过啥大山,这小土包子就被美其名曰小南山了,秦浮川要不是饿得没力气了非得笑一会儿。
“别挖这了,把土填回去,老鼠的大洞在坟地里呢,咱们上去看看。”
听秦浮川这一说,金铁锐也不问为什么,又和儿子一起把挖出来的大坑填好,然后就一起上了小南山。
这小山上也没啥山货出产,稀稀拉拉地长着几棵树,野草没膝,荒草中藏着一些坟堆。
但是越往上面走,坟也就越多,荒草也都被清除了,想必山腰上那些坟都是无主的,所以没人打理。
秦浮川陪着金铁锐在这坟地里一点点找,可是从下午到傍晚,几乎将这小南山全都找遍了,也没见到老鼠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