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离苦(4)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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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警队,已经快七点钟了,有个值班的警员对李队说,采石场那村里出事了,上面派人找他,只看他半夜带着人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现在队里人都在县医院,让他赶紧去一趟。李队听了后又是眉头深锁,不知道又有什么事情发生。回到办公室,李队再次叮嘱大家,要继续严格保密,因为在他的心里总有一种隐隐的感觉,这件事最后的真相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吩咐大家将老王家及废园拉好警戒,不能让外人进去,并再次彻底搜查有无其他可疑之物。同时,让他们将老王继续关押在警队,然后就各自轮流回去休息。这时进来一名警员,向李队报告说:
“李队,上次您让整理的采石场近期没破的案件资料,之前已经给您送来了,看您没在就放在您桌上了。”说完看李队有点精神恍惚的“嗯”了一声,刚想转身离开,就听李队问道:
“怎么样,多吗?有没有刑事案?”
警员赶忙回答道:“报告李队,案件是最近半年的,多倒是多,但都是些民事案件和经济案件,刑事案件也有几个,基本都是些伤人潜逃的,已经签发过通缉令了。”
“嗯,知道了。”
警员刚要离开,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回身再次说道:“对了李队,近期还有一个事,是采石场那边有个员工,叫‘小赵’,前不久突然失踪了,家里面报了案,但因为家属提供不了任何线索,就一直搁在那了,最近几天家属一直来警队哭闹,资料也整理在里面了。”
“好,辛苦了。”李队说道。
在大家散去之后,李队把门锁上,将一整张办公桌清空,把从废园取来的证物一一摆在桌上,最后拼好那个“金佛”。看着这一排张着大嘴、狰狞怪异的“泥人”,和这个面露慈祥、神清气宁却又四分五裂的“金佛”,李队陷入了沉思,本想赶快动身去县医院,可渐渐,一阵深沉的睡意席卷而来,于是他慢慢阖上了双眼。
突然,这些泥人都活了!一个个从桌子上向他扑了过来,黑洞洞的一张张大嘴里,竟然长出了一排排锋利的尖牙,在他的全身咬噬,特别是有一个泥人似乎咬住了他的肋骨,一阵钻心的疼痛让他呻吟了起来,他想抓起这些泥人把他们摔碎,可是用尽全身力气也无法将胳膊抬起来,仿佛是被一条无形的绳索捆绑着。正当他陷入疼痛与恐怖的绝望深渊时,那个“金佛”渐渐腾空而起,悬浮在半空,一道耀眼的金光飞射而出。李队闭起了眼,突然他察觉身上的疼痛感消失了,再一睁眼,发现这些泥人全都掉落在地,逐渐化成了一滩泥水,就在他庆幸自己摆脱了这些可怕的泥人纠缠之时,那个“金佛”的手臂突然向他伸了过来,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表情变得妖异鬼魅,在他感觉自己即将窒息的时候,爆发了他过往以来最猛烈的一次咳嗽。
这阵剧烈的咳嗽将李队从可怕的梦境中拽了回来,咳嗽持续了很长时间,李队整个身子几乎都躬到了地上。他渐渐调整呼吸,慢慢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本以为自己睡了很长时间,可看了看表,竟才过去不到十分钟。他把所有证物全都锁在自己的柜子里之后,刚想起身出门,突然感到肋间一阵刺痛,赶忙拿出一个药瓶,想往手心里倒出几粒,可晃了晃才发现药瓶早就空了,李队想正好去医院开一些药,近期迅速恶化的病情,让他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来到医院,李队发现今天的人似乎比往常多了一些,他正快步往里走,忽然听到右边走廊尽头传来一声大叫:“好好的,这人怎么就没了?”,然后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紧接着,接二连三的有人痛哭起来,有男有女,估摸着至少得有十来个人。这么多人挤在狭窄的过道里一起嚎啕哭喊,顿时让整个医院炸开了锅,所有人都聚拢过来往里张望。李队皱了皱眉头,看到走廊里乌泱泱围着一大群人,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这时听到人群里有几个人说道:
“我刚听说,昨天夜里那边送来了三个男的,折腾了一夜,看这样子是都死了。”
“可不是吗,听说就是从那边那个门推进来的。”
“怎么死的啊?”
“谁知道啊,听说都是采石场上的人。”
听到这,李队心中一动,又听一个人问道:
“就是咱们县城边上那个采石场的?”
“可不是吗,场区那边的领导都来了,今天一早儿警察也来了。我还听他们说死的里面有个叫什么‘小张’的。”
“小张”这个称呼,让李队瞬间记起,那次也是在这里,他刚接触这个案子,第一个询问的采石场人员就自称“小张”。想到这儿,那副斯文、干练,说起话来条理清晰的神态浮现在眼前,却不知道和现在这个死者“小张”是不是同一个人。李队立刻分开人群,向走廊深处而去,这时人群里有个身影,让他感觉有些似曾相识,再想仔细看看,却又被人群挡住。
那令闻者伤心、听者落泪的哭天抢地之声似乎逐渐开始和缓,但李队心想,痛苦并不会随着情绪的缓和而减少,放声的悲鸣只如同沸腾时的喷溅四溢,而当情绪冷却之后,那留存在内心、血液、骨髓、记忆之中的悲伤,挥之不去、历久弥新。李队从这悲伤中穿过,来到门前,发现有几个警员站在这里,便开口问道:
“怎么回事?”
门口边上的一名警员回头一看,仿佛有些如释重负,赶忙回答道:“李队,您可来啦,三个人,采石场那边的,凌晨时候就都死了。”
“死因是什么清楚吗?”李队方一问出口,抬眼发现那个小警员脸上流露出为难惊慌之色,赶忙改口问道,“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