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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龙泉小学)我的童年在幼时零散的记中渡过了,新的一年,我背上小书包上学了。上的是龙泉小学,离姥姥家不远,从姥姥家往北走,过了引谓渠的桥,上个大坡,到十字路口左转就到了。学校的大门不大,进门上了楼梯,就看到一排排的教室,每间教室有很多大窗户,玻璃明亮,就像一面面镜子。教室与教室间都有很宽的空地供学生们课间自由活动,再往里走就来到一个很大的操场,西北角还有一个大铁门,那是学校后门,出后门就是马路。我所在的教室就在学校一进门左手边,教室里全是很旧的木桌子,木凳子,我就坐在最后一排。上课时,我和后面坐的几个男生老嘻笑打闹,有个同学很调皮,喜欢像猴子一样倒着吊在凳子下面。我胆小,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害怕被老师训,尽管找小心翼翼的,可还是没有给老师留下好印象。老师说我是个哈怂!我不明白哈怂是啥意思?就牢记这个词回家问妈妈,妈妈很生气,只说了句:“这是啥老师嘛!这样说娃?“。时间长了,我明白了哈怂的意思,心里很委屈,我那会儿才
岁,我到底干了什么坏事了?老师能这样说我?我小时候虽然调皮,但还是比较听话的,从不干坏事,因为我胆小。有一次,我得了上学以来第一朵小红花,老师把小红花别在我的胸前,放学后,我背着书包一路飞奔跑回家,向妈妈,姥姥展示我的小红花,妈妈高兴的夸奖了我,我的心里美滋滋的,我把那朵小红花珍藏了好久。新开学不久,学校开大会,所有师生都在大操场集合,我们整齐地坐在操场上,操场中间的台子上拉了一条长长的大红色条幅,上面的字一个也不认识,只记得喇上喊:“欢迎老山前线英雄模范作报告!“台上一排坐了好几位穿绿军装戴红领章的解放军叔叔。大会开始后,解放军叔叔在话筒上给我们讲老山前线的故事事,讲阴暗潮湿的猫耳洞;讲鱼骨头配压缩饼;还有原始森林林中的玛蝗;遍地的地雷;身负重伤牺牲在老山前线的战友们。我们被深深的吸引住了,大家都很严肃,不时热烈的鼓掌。也许从那时起,我就有了参军的想法。解放军手握钢枪,威武的身姿深深的刻在了我的幼小心灵里。伴随着子一阵热烈的掌声,报告会结束了,全体师生起立欢送报告团,这时我才发现,坐在我旁边的小胖同学才从睡梦中惊醒,口水还在嘴边挂着呢!同学们都笑坏了!
在我的记忆中,好像上学以后,就再也没让妈妈接送过了,都是自己上学自己回家。有时在家吃早饭,有时来不及了,妈妈就给我一角钱,我在学校门口的商店里买一个港式面包吃,面包可比馒头好吃多了,又软又筋,嚼在嘴里又香又甜,我从那时起就爱吃面包,一直到现在,各种各样的面包我都爱吃。
印象中有一次,学校组织打预防针,我们班一个女同学打完后疼的直哭,老师还领她去学校对面那家商店给她买了糖果哄她,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有同学传言她打针时,针头断在肉里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后来再打针时我就会特别紧张,这件事我一直记的很清楚。
那时候,我们班有两个同学老和我放学走一条路回家,我们一路玩一路走,就成了好朋友。他们两个是回民,老从家里拿邮票出来让我看,还告诉我他舅在国外经常寄信回来,所以他有很多国外的邮票。我很羡慕,从那会儿开始,我也开始喜欢邮票。一放学,我就找他们两个一起回家。我们在路边追逐打闹,走一路玩一路,直到进了他们家院子。我缠着他们要看看他们的外国邮票,最后如愿以偿,其时我和他俩回家就不走一条路,是反方向,要绕很大一圈,但我还是愿意和他俩走一条路回家,就是想看看他们的外国邮票。小时候我对喜欢的东西很痴迷,对学习老不上心。
上一年级以后。妈妈在渭滨医院门口的“新华百货商店“上班,是个集体所有的商店,妈妈星期天带我去商店玩,店里全都是好吃的,我最爱跟妈妈到店里去上班了。那时候我已经几年没见过爸爸了,我一直就跟妈妈在一起生活,我很爱妈妈,所以我也从不提爸爸,就像从来没有过爸爸一样!
印象中有一天,妈妈和一个叔叔一起带我去文化宫玩。她们坐在石椅上说话,我在对面的双杠上玩。我爬到双杠的上面,用腿勾着一侧,身子下垂倒挂在双杠上,我倒着观察这位叔叔,以前从没见过,他对我笑眯眯的,头顶的头发稀稀拉拉的。后来,有一天放学,这个叔叔在我回家的路上等我,手里提了个袋子,里面装了一袋子好吃的,让我提回家吃,我不敢要,推了半天这位叔叔最后还是硬塞给我了。我提把好吃的提回家,怕妈妈知道,就把袋子藏在了床底下,没人的时侯,偷偷拿出来吃。袋子里有面包,饼干,巧克力,奶糖,还有一种小馒头饼干特别好吃,就和现在的旺仔小馍头一样,那是我第一次吃这种零食,觉得很好吃,印象也比较深刻,所以到现在,我依然爱吃这种小馍头,现在吃的味道也和小时候吃的一模一样,又甜又酥。后来妈妈知道了,狠狠的收拾了我一顿,让我以后都不许要别人的东西。妈妈在我心中一直都是非常严厉的,收拾我的时候特别狠,每次都用笤帚把打屁股,有时候笤帚把都打开花了,我屁股还挺硬的,多亏姥姥家人多,回回救了我,要不然,我就惨了。我小时候是很怕妈妈的。
每天我在姥姥的催促下背着小书包匆匆出门和门口的同学一起上学,我们沿着河边过了桥,一路追逐打闹,一会儿跑进小胡同一儿又跑到马路对面。上学的一路,我们都玩遍了,角角落落都特别的熟悉。最好玩的就在学校门口,路边长年放着两个很大的锅炉,我们几个经常爬到锅炉里面玩,里面很大,可以站起来,脚下有很粗的一根一根的炉条,我们很好奇,把里面仔细研究了一番,然后几个人都钻进炉膛,把炉门一关,就好像一个小房间一样,很有安全感。我们常常待到快上课了才急急忙忙往学校跑。放学的时候,时间就很宽余,我和几个同学从
军后门进到
军大院后山上去摘桑叶喂蚕,桑树很少,很难找到,但榆树很多,榆树叶也能喂蚕。我们在后山上摘了榆树叶后玩够了才回家,回到家后,我才匆匆忙忙写作业,姥姥一般也不说我,妈妈回来的晚,我很自由、玩的特别痛快。星期天妈妈会带我到店里去玩,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第一次去的,只记的我很兴奋,柜台里,货架上全都是好吃的。我能清晰的记得当时店里的样子,一进门,正对着是两节玻璃柜台,左边的柜台里都摆着:奶粉、麦乳精、麦片、豆奶、白糖、红糖、饼干、点心等袋装食品,上下两层摆的满满的。右边的柜台里摆的全是小零食,有大大泡泡糖、糖豆、杏肉、活梅、酸梅粉、巧克力、朱克力、山楂片、果冻、动物饼干、卜卜星、虾条、锅巴、方便面、棒棒糖、海螺豆、威化饼干、五香花生米、果丹皮,牛肉干等。右手靠门还有一节柜台,里面摆满了生活用品,有百雀灵、棒棒油、雪花膏、洗发精、洗发膏、香皂、牙膏、牙刷、毛巾、杯子手套、灯泡、剪刀、指甲刀、小剪刀、水果刀、刷子、火柴、蜡烛、圆珠笔、信纸、笔记本等生活用品。在正对着门的柜台上摆了一台称,柜台后面是两个货架,上面三层摆满了各种酒、啤酒、饮料、高橙、健力宝、女士香槟、各种罐头、蜂蜜、瓶装食品,中间摆放着各种香烟,最下面放着一排食品箱,有散装的鸡蛋饼干、桃酥、三刀、糖麻花、鸡蛋糕等各种糕点。
进门右手柜台后,还放着两个很大的酱油醋缸,把墙角挤的满满的。我到店里只喜欢吃小零食,酸梅粉是最爱。小小的袋子,里面有个小勺子,勺子把上还有各种小人,用勺子挖着吃,又酸又甜,特别好吃。有时怕麻烦,我就直接连袋子放进嘴里嚼,很过瘾只不过不太卫生,妈妈不让那样吃,但我才不管那么多呢,想怎么吃就怎么吃,豪不拘束。
在妈妈商店里有一种味道很难忘,每次一到店里扑面而来的就是这种味道,这是一种各种糕点的甜香味夹带着日用百货的味道,很特别,那会儿的商店里全都是这种味道。对于小孩来说,小时候最喜欢的地方,应该就是摆满了好吃的商店了。我小时候就最爱去妈妈商店,一到店里,我就吃吃这个,尝尝那个,那感觉别提多棒了。商店后门是个单位,旁边就是这个单位的家属楼,经常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孩子在院子里玩,我去的多了,也渐渐和他们一起玩了起来。慢慢的也就都熟了。他们很羡慕我妈妈在商店上班,就哄我给他们拿棒棒糖,我不拿,他们就让院里的小孩都不理我,最后我只好妥协,偷偷地拿棒棒糖给他们吃,我们坐在一辆偏三轮摩托车上,“开着“摩托车吃着棒棒糖,一帮小孩玩的嘻嘻哈哈的,很快乐!现在能记起名子的就只有两个了,冯伟君和王涛。
商店旁边就是谓滨医院,医院很大,我经常跑到医院大院去玩。车棚,住院部,门诊大楼,家属楼等地方我都玩遍了,也新认识了好几个小伙伴。不过现在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只记得我们跑到门卫值班室,里面有电话,我们趁看门的爷爷不在,就乱拨电话,那会儿很少见到电话,也没打过,还是那种用手拨一圈号码的老式电话,我们照着墙上的电话目录随便拨,电话一通,那边刚一“喂?“我们就撂下电话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