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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楼“哗”地投下的耀眼阳光刺得我头晕目眩,我不禁有刹那的恍惚。
我死死捏住手机,尽力稳住自己的声音:“……你什么意思?”
对面周程顿了顿,用谨慎的语气轻声问我:“你是不是之前看到什么了?”
——“那只蜥蜴。”
身后传来老赵温和的声音。
心悸以惊人的速度飞快席卷周身,震颤出我不愿承认的细微恐惧与战栗。
我捏住手机边缘,无声挂掉电话,静静站立几秒,转身看向身后的老赵。
在同样时间里爬上顶楼,我呼吸还很剧烈,有些喘,然而对面的老赵却从容不迫,缓步走向我。
“看到蜥蜴的时候你就该明白,”老赵有些随意眯眼笑了下,“我是凶手,可你是我……”
“不用想来迷惑我,”我竭力平静地打断他的话,一只手不着痕迹地摸向腰背枪支,“患没患幻症,我心里清楚。”
正午阳光蒸腾出足以扭曲空气的阵阵热浪,楼下的街市喧嚣离顶楼很远,缓慢喧哗出此刻的空旷与迷乱。
“你怎么忘了呢?”老赵看着我的温和目光带上些许责备,他轻声开口,“不是我们一起散播关于
大那条路各种谣言的吗?还有我们一起接近徐弦,引诱她精神失常,最后做我们的替罪羊呀!”
正说着,老赵眼睛异乎寻常得发亮,以不正常的亢奋情绪笑了起来:“哦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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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用皮带抽那个男孩!把人活生生抽死诶!”
“当时男孩叫得可真惨,一个劲地求饶,”仿佛回想到当时情景,老赵眼里满是蜜色的温柔情感,他很轻摇了摇头,“可那又怎么办?谁叫他有那样一个父亲……”
“——这些说给法官听吧,”我终于出声打断他,冷冷盯着他,“凶手只有你一个,你只是想将罪名推给我,假装这一切是我得了幻症所致。”
我听见自己冷静而笃定的声音,一字一顿,格外清晰:“我相信我自己。”
空气寂静,城市里浑浊的风呼啸穿过。
“真的吗?”老赵盯着我咧开嘴角,明明是灿烂至极甚至有些天真可爱的笑容,却带着几乎残忍的凶狠,“那你为什么不敢向我开枪呢?”
“上膛。”
话落,我眼皮剧烈一跳,急速心跳愈发加快,背后握紧枪身的手心不觉中满是黏腻的汗水。
“怕真的是幻象,自己就是凶手,还是怕真的杀了人,杀了不该杀的人……”语速飞快的那个人说着,眼里闪着癫狂亢奋的耀眼光芒,仿佛一个胜券在握的疯狂赌徒,优雅地在赌桌上俯身掀起了自己的王牌——
“像萧玫被杀一样。”
流动的空气停滞一瞬,旋即迅速被穿过,撕裂扯破。
“砰——”
一声震耳枪响回荡在空旷的顶楼,带着无人知晓的生死此刻,盘旋升入遥远天际。
这是一场谋杀,是一次自己对真实与否的探寻,赌上全部的生死,与命运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