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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清晨,一位穿着朴素的黑色间着奶白色格子大衣的青年人正站在路边,手里提着一支黑色的帆布大包,拿着两只包子一边悠闲地看着街道上的拐角一边大口地啃着包子。
年轻人叫做林夕辰,身材消瘦但并不显得病态,是市科技大学化学院的大二学生;这附近是大学城,街道上的年轻人并不少见,型人们一看这座脸上带着青春活力的人就知道他准是那所大学的新生。
不多时,年轻人便听到了一阵叽叽喳喳地欢呼与笑声;随后从街道拐角处,呼啦啦地走过了一大片穿着各异的青年男女。人群如江河一般,路过两个分岔路口后瞬间就分开走向了不同的方向;穿着格子大衣的年轻人正站在几条岔路中较小的一支。
很快,这批稀稀散散的人群便与走在小路上的普通行人们混到了一起,刚才那种透着喧闹的青春活力也在一瞬间就融进了市井之中。一见到单车道对面稀稀散散的人群中一位穿着卡其色夹克衫的年轻人,林夕辰急忙将剩下的包子三口两口地塞进嘴中,就着水咽了下去;随后便一脸兴奋,像个孩子般兴奋地朝着道对面招手叫着对方的名字,惹得整条街上的行人们都纷纷转过头望向这位不同寻常的年轻人。
“喂!七巧。这边这边!”
一听到林夕辰的呼喊声,名叫七巧的年轻人忙转头望向他;见到他一脸兴奋的样子后只能露出一脸无奈的笑容。
叫做七巧的年轻人生了一副鹅蛋脸、柳叶眉、皮肤白皙细腻,面容清秀;一双长着长睫毛的亮眸子天生闪着亮光,像是活泼的麻雀一般。
“哦,阿辰。”七巧挥了挥手,径直穿过了马路走到了道对面,轻轻一跳像只轻巧地燕子一样,翻过了铁护栏来到了林夕辰的面前。
“还没吃,一起去吃顿好的?”她一边这么说着一边用手捋了捋额头上的发丝,在略显疲惫的脸上硬挤出一副僵硬苦涩的笑容。
”最近还是精神衰弱睡不好吗?“
”还好吧。不耽误事情。说不定吃点好吃的就好了。“
“也行吧,”说到这里,林夕辰原本快活自在的脸上终于闪出了一丝尴尬的神情“不过到了月末我的钱包余额可有点不太够了。”林夕辰看了一眼凌七巧后又补了一嘴“哥们的钱只够吃小火锅的,还得是这次你先帮我垫了。还有公交车钱也要麻烦你帮我扫一下了。回头月末来钱了再还你,连带上个月欠的钱也一笔都勾了。”
“你连公交车钱都没有了?”
“买包子和烤肠了。本来想着还有一周就来钱了嘛。”说到这里,林夕辰苦笑了一下像是哀求一般对七巧说到“下个月一定,下个月一定。这次你就帮我垫一下吧。”
这已经不是凌七巧第一次听过这话从林夕辰嘴里说出来了。
事实上,林夕辰说的话里的真话只有“这个月没钱”和“下个月没钱”;这倒不是说他天生吝啬狡猾,不愿还钱。只不过,他平日里大手大脚惯了,今天买个相机明天又看上个鱼竿,偏偏在有钱时他还不肯亏待自己的嘴巴,这大学生一个月生活费也就那么大点,刚过个手便就没了;往往刚到月初时,凌七巧还能看着林夕辰颠颠地跑去食堂打两个肉菜胡吃海塞,到了月中时,他就开始一箱泡面地往公寓搬,等到月末连方便面也买不起时,他又会变成凌七巧的跟屁虫,每天蹭着凌七巧的饭卡吃饭,搞得当时整个学院都在风传化学系的高冷系花凌七巧养了一个只会吃软饭的小白脸,引得无数化学院的男生兀自心碎。
也多亏了凌七巧生活费不少,自己平日花销不多这也才刚刚够他们二人花销。
按理来说,林夕辰平时这个入不敷支的样子早就该债台高筑,但是偏偏他写作编排是一把好手;往往真到快活不下去时随随便便写出个剧本卖出去,身上所有的账就都清了,到头来算一算甚至还有剩。而且林夕辰这人有个习惯,若是他管你借了一百一直不还,等到有了钱时一定会还个两百,借个一千到时候一定会还个一千四五,用东北话来说就是好面儿:借了钱拖着不还就已经够丢面儿了,这来了大钱不多还人家一点,他自己也过意不去。这么一来,也没有人说林夕辰的不是了。
“行吧。”七巧拿出手机看了看账户的余额还够两个人吃饭便一口应了下来,随后她又按了按额角。
都是那个怪梦,七巧心里这么想到。这几天只要一入夜,她就总能听见那个声音。
”法莱姆!法莱姆!“
梦里面的声音空荡幽邃,没有一丝声调的起伏变换,仿佛是疯子的呓语一般;而且它也绝不像人说话,能让你找到声音的源头,仿佛它本来就浸在人的意识中一般。
凌七巧记不住那个声音的音调,也记不清那个声音的主人是男是女,不过在她梦中又听到了几次这种呼唤后她便确信:绝不是她分辨不出那个声音的声调以及声音主人的性别,而是她根本就描述不出那个声音!一个人怎么会记住一个他无法表述的东西?!对于声音音调,我们会用高低来形容,用男声女声区分,因为我们知道的、我们熟悉的、我们能发出的声音不外乎就是这么几类。但是假如人们分辨不出它的声调起伏,因为一开始它便没有声调;无法听出音色因为它本就没有音色,只是那一大段信息在脑内映射出来的象征呢?
“它只是一段信息,所以即便在梦中分辨不清它的声音,我也仍还记得“法莱姆”这个词语,因为它一开始就在我的梦境之中。”在意识到这个事实后,七巧便在网上查遍了关于法莱姆这个怪梦的一切资料。但是令她感到绝望的是网络上没有任何关于这个怪梦的信息;查到最后,要不是现在每天晚上她还能听见那一声声的“法莱姆”,她肯定早就认定这些事情都是她的臆想了。
就在七巧仍为自己的怪梦所折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疯了时,林夕辰就像没注意到七巧的痛苦一般,脸上仍带着欢快的表情。
他此时就像只在家呆了许久刚被人放出来的小狗一般,这边悄悄那边望望。就连拉着七巧的手像桥下公交站台走去,他的嘴也没有停下来的时候。从他们二人相遇一直到现在,他就像永远不会口干舌燥一般,“叭叭”地说个不停。
“哦,说起来七巧。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今天啊,有个什么账号,我也不认识的一个账号给我发了一个最近十分盛行的都市传说。”
就在二人手拉着手走过一座立交桥后,林夕辰向前迈了两步站在了立交桥的影子下面。
这座大桥有六车道宽,桥墩子有两三层楼高,直直地横穿了这个街区的大路。在大桥桥墩旁,几个卖小吃烧烤的小贩与卖工艺品小零货的大妈正聊得开心;而另一侧,一个手机贴膜摊位的摊主正倚着一座漆了白漆的公交车站台的铁架子替一位中年人贴手机膜。
在道对面的桥墩子下面,也有着这么一个公交车站台,也有着这么几个小摊贩。本来市政的人来过几次,后来甚至有人提议要移走这个公交站台整治小商贩,但最后也是不了了之,而这一拖便是十年多。
拖到最后,谁也不想管这个烂摊子了,大家也都把这桥下的景色当成了平时的日常,到了最后大家伙也都记不得这桥原本叫什么名字。因为这里靠着大桥墩,终年见不着什么阳光,人们反倒是给它起了个”影子桥“的诨名。
而七巧与林夕辰二人要乘坐的公交车也刚好在这影子桥车站设了一站;不过此时那辆车体贴着广告的公交车正停在道对面的红灯下。
趁着这个当儿,林夕辰转过身来。此时,立交桥的影子将他与七巧间分出了一条明确的界限。
“你就站在这里吧,不要踏进影子。就当是给这次怪谈加点氛围啦。”林夕辰一边指着立交桥对七巧说到“你听说过吗?影子桥吗?”
“影子桥?不就是这座桥吗?这算什么怪谈?”
“嗯,我这两天在论坛上看过的一个都市传说。因为它说得就是这座桥,所以我特意记了一下。”
“有意思,说了什么?”听到林夕辰给她卖了个关子,七巧顿时来了兴致,原本紧绷的神经也慢慢放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