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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军还没拉开架式,西侧那排青砖灰瓦的厢房门一闪,被人推了开来,一个身着黑色长袍,头戴软脚幞头,足蹬高帮长靴的人走了出来。
“陈二眼,你不好好的把守门房,在县府大衙前高声喧哗,难道是还想再吃知县相公的板子不成。”
正与李大军瞪眼的差役看到此人出现,立马换了脸色,捂着软肋,一溜小跑至此人面前恭敬的说道:
“惊扰到押司了吧,这个着实不怪我呀,那个蛮子私自乱闯,我好心劝阻,他不但不听,反而将我一顿好打,你看我这胸骨现在还嘶嘶的疼,好象都断……”
“好了好了,休得多说,适才的事,我自看的分明,我曾多次规劝你,当值期间不得擅离职守,忠言逆耳,我这全是为你谋想,你怎生还如此顽劣。”
陈二眼完全没了刚才嚣张的劲头,面皮微红,呐呐的小声说道:
“妹,妹夫,刚才我去后边茅厕,撒一泡尿的工夫,这蛮子就溜进来了,这回你是真真错怪我啦……”
“哼,办公期间休论私情,如若有人再发现你掷骰贪赌,别说在知县相公面前为你开脱,我就早早先革了你的职差,你也莫再拿人伦之情来找我理论。”
“省的省的……”
陈二眼如同见了猫的耗子一样小心翼翼。
那押司象赶苍蝇一样,不耐烦的冲他挥了挥手:
“还不快去,立在此处作甚。”
陈二眼长长出了一口气,狠狠向李大军瞪了一眼,就转身朝县衙大门跑去。
这二人交谈的声音虽然不高,但李大军离的不远听的清清楚楚,心中为这个押司暗暗点了个赞。
“这妹夫当的真牛
,训自己大舅哥跟训三孙子一样,给力,解气。啥叫公私分明,啥叫明辨是非,啥叫不偏听偏信,这人要是当官的话,肯定是海瑞再世,包青天重生啊。”
李大军对这押司的观感大好,琢磨着宋朝的押司可能都跟宋江是一个模子倒出来了,都那么的仗义疏财,扶危济困。
不过李大军还是有点暗暗担心,这押司毕竟是那陈二眼的妹夫,孔子日:“是亲三分向”在大衙之前不好为他撑腰,在背后偷偷下家伙,使绊子也不是不可能。希望这家伙不会是那姓钱的押司。
“你是来领征马费的?”
李大军正思绪万千,听闻这押司开口问话,忙向前几步。
“正是正是,我就是来领卖马钱的。嗯……这位官爷能否告知钱押司在河里……啊,不是,在何处办公啊”
李大军还是不太适应和古人正正经经的交谈,一句话说的嗑嗑吧吧。
“如果你找的是沈州县衙的钱押司那就是在下了。”
李大军心中暗暗叫苦,最终还是落到了人家的手里,没办法只好赶紧恭维道:
“哎呀。久仰久仰啊,钱押司的大名小的闻名已久啊,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啊,这个刚才冲撞了那位官爷,实乃无心之举,还望恕罪恕罪啊……”
那押司轻抚短须,微笑的说道:
“无妨,你可带来了领取银钱的凭证?”
李大军看他没有纠结在这件事上,很高兴,一晃手中的白条,说道:
“这呢,这呢,都拿来了,你看一张不少……”
“如此,与我入内交割吧”
说罢转身进入了房内。
李大军没想到会这么顺利,看来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室内一大一小分格成两个房间,入门的房间几张桌子上堆满了各种文书帐册,看起来古代的书吏工作也不是很轻松。
李大军随着钱押司穿过大间,来到了钱衙司办公的所在,桌子上倒是十分清爽,但也是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什么?没现钱,用糙米顶帐……”
李大军没高兴多久,就被钱衙司一句话弄了个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