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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百里因为站在高宸琰身后，屎臭味难免直冲他鼻腔，让他难受得皱起了眉头。
作为高宸琰的心腹，刘百里平日在大理寺就跟着高宸琰，如今也调来了铁血司。
“你是拉撒拉在裤子上了？怎么这么臭？”高宸琰用一根食指堵住了鼻子。
郭不达自然认得新来的头头，急忙扔下擦鞋的宣纸，一脸赔笑道：“大人见笑了，属下这是倒霉，踩到了屎。”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身后木案上拿起一沓宣纸，恭敬递上：“这是属下精心挑选的所长候选人，还请大人过目。”
郭不达一上前，带着阵阵恶臭，逼得高宸琰和刘百里齐齐后退了一步。
“你离我远点儿。”他下巴一扬，示意刘百里接过。
正欲离开，高宸琰余光瞥见地上皱巴巴的一团，黄澄澄的污渍下依稀有字。
于是他看了一眼刘百里手里的宣纸，又看了一眼地上那一坨黄色污渍：“那个该不会是......”
郭不达咧嘴苦笑：“属下这不是想着资源重复利用嘛。”
“你......”高宸琰气得咬牙，多看了几眼那些字迹，似乎有点意思，“去，给我捡起来。”
“这都是完全不行的履历......”郭不达眉毛拧在了一起，“要不算了？”
他抬眼看到对方的怒视后，只得乖乖听话。
“给我展开！”
郭不达极其不情不愿地整理平整，提放在他的面前，只见宣纸上，名字那里写着“秦芝兰”三个大字。
高宸琰快速扫了一眼：“把这人也叫来考核。”
走出几步，他又回头叮嘱道：“对了，你把她的履历重新誊抄一份。”
郭不达傻眼了，他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地又仔细看了几遍。
“这样的人也行？难道是用了什么隐藏墨水，缇帅能看到我看不到？”
“大人，那份履历如此普通，为何......”刘百里也不解问道。
高宸琰负手走在前面，一脸老成的解释道：“考试的时候，要做到所有答案全错的前提就是你得知道所有的正确答案，然后绕过，那个叫秦芝兰的在清河县当差四年，那里鱼龙混杂，案子可不少。
她却只破获过一些鸡毛蒜皮的小案子，一件大案都没有办过，多次被人举报做假卷宗和伪造证据，最后却都因为没有证据而不了了之，如果不是能力太差就是能力太强，到底是哪种叫来看看不就知道喽。”
秦芝兰背着包袱，刚入京城城门，便被震住了，原以为清河县已经够热闹，这京城却是比之繁华数倍。
和煦的阳光铺洒在绿瓦红墙之间，飞檐突兀横出，车马粼粼而来，行人川流不息，孩童举着冰糖葫芦在人群中追逐穿行，结伴而来的女伴们在挑剔着各色珠宝，卖艺的街头艺人吐出汹涌的火焰。
街道两边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旅店等等，商铺招牌旗帜高高飘扬，吆喝声此起彼伏。
她随意挑选了一家客栈，指节轻扣柜面：“掌柜的，我要一间房。”
“好嘞，不知客官想要什么价位的？”
“你这有什么价位的呀？”
“我们这有天字房，五两一晚，地字房，四两一晚，玄字房，三两一晚，这价格保准是全京城最划算的。”掌柜笑容可掬地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