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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兄台为何会变的如此？”沈念阳抛出心里的疑问。
“在下是在追寻自己的道。听闻无念无我之境便能人剑合一，于是便尝试走这条路，没成想，变成了这般模样。”
“兄台为何杀我？”
“赵某只记得迷迷糊糊有一道意识在指引我到此，然后与兄台一战找回些许剑心。其余，便不知了。”
沈念阳颔首，若有所思。
“那一道意识，似乎叫，通天念师。”语落惊四座。
“通天！念师！”沈念阳不自禁的复述一遍，一旁的六儿仿佛听到了新名词也聚焦过来。
“所以说，你是根据通天念师的旨意行事的？”沈念阳还是一脸不可置信。
魂灵摇摇头，“我没有意识，便是道在指引我，但我到底做了什么我并不知晓。”
“？不知晓？”沈念阳抓道了重点，“你知道无念师吗？”
魂灵点头，“无念之师，无神无我。”
“你是无念师吗？”
“我，”魂灵说不上来话了。
静默许久，沈念阳有了一点猜测。
“通天？何以通天？”沈念阳鄙夷的笑道。
魂灵察觉到了一丝事情的不对，“敢问兄台，可是通天念师？”
“不，我不是，至少，不是操纵你那个。”沈念阳斟酌了一下。
“你是无念师吗？”魂灵将同样的问题抛给沈念阳。
“你看我像是无念无我的样子吗？”沈念阳一脸无辜的样子。
一人一魂都静默了。
“原来主子是念师吗？怎么都不跟六儿讲啊。”六儿嘟囔着嘴，埋怨主子瞒着他不说。
沈念阳摸摸她的头，“我自己是个什么我都不知道，我又如何向你说？”
“哎，人生最大的不如意，便是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吧。”无边的惆怅自沈念阳而发。
气息嫣然一变，愁意如同气体一样扩散蔓延。
“六儿，你哭什么？我又没打你？”沈念阳注意到了六儿在偷偷抹眼泪。
“主子今天不是刚刚打过我吗？板子都断了。”
几滴冷汗从沈念阳鬓角流出。
沈念阳偷瞄一眼赵宇渊，看看他有没有吃瓜像，诶嘿一瞧，这个魂灵也满目愁容。
“你又做什么？思春了？”
“感慨我赵宇渊一生侠客行，一剑荡山河，如今尽成这模样。害！还是早些离去便是，世间已容不下我。”
沈念阳两边鬓角都流出冷汗，你们是串通好的吧，突然就
了。毁灭吧，我累了。
沈念阳这个想法一出，两人又显现出一副摆烂的姿态。
六儿慵懒的趴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了，“主子，六儿累了，先歇息了。”
“兄台，赵某亦有些疲惫，先行告退。”赵宇渊拱手作揖。
沈念阳心想不对，“你回来，你能去哪啊，告退到哪去啊？”
“天大地大，四海为家。”赵宇渊情绪突然高涨了一波。“不对，这不是我的情绪。”
“是，我的。”沈念阳意识到了自己的情绪是可以外散的。
“兄台，你……”
“我？恐怕，这便是天意吧。”沈念阳看看六儿憨憨睡去的侧脸，她总能在关键时刻为自己带来转折。
“赵兄，你可想成为我这类人？”
“此话何讲？”
“成为，人！”
“我已此番模样，又能如何？”
“你可知，我虽既不是无念师亦不是通天念师，但我缺能做到他们做不了的。比如，替你重塑肉身。”沈念阳手上欠一杯茶便是绝杀。
“当真？”
“你的模样便在我眼前，重塑肉身又有何难？”
“那，便拜托兄台了。”
“你先别急，先听我说。重塑肉身，便意味着你依旧会踏上之前的老路——你的意识依旧会被封印。”
“这……”赵宇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方法我已经告诉你了。”
赵宇渊仔细回忆着他说过的话，“成为，人！”
一人一魂又是静默。
“你是要，助我证道？”赵宇渊一脸不可思议，这法子他走了大半辈子没走明白，落了个无念师的落魄姿态。
“是，也不是。”沈念阳起身，背手，“你之前不是无念师吗？现在，你已经有了你的念，而且，还有了你坚持的道。”
“我是念师？”赵宇渊更加不可思议了。
“我也是念师，有何好惊讶的？”沈念阳想拍拍魂灵的肩膀，发现拍不到。
“你的意思是？”
“还是那句话。好了，我送你还阳。”
沈念阳早已踱步至魂灵后背，看清了他整个环身。
闭眼，睁开。这次的行径比之前快了数倍不止，“成！”
应堂远处的山脚，巨坑里，那坨烂肉像是受到了感应，在空中凌乱，分解乃至汽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