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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元年八月十四日。
距离麒麟军、雷鸣军围剿完颜寿已经十天。雷鸣军继续回到通辽镇守,麒麟军则押解俘虏回到黄龙府(长春城)。
当卢俊义带领七千骑兵,将完颜寿和五位王爷押送到松花江畔时,完颜宗峻、吴乞买和女真部落众首领才恍然大悟,汉军竟然提前去埋伏了东归的金军。
吴乞买等人心情异常复杂,那四万金兵虽然是会宁府里习不失的后手,但也是他们这些金人的希望。在这些老一派人的心里,并不甘愿真的做汉人的傀儡。
但吴乞买看见自己五个鼻青脸肿的弟弟被捆绑着推进来,心里便明白,女真族完了,金国也完了。
“宗峻我儿,给他们翻译翻译。”
晁盖朝身旁侍奉的完颜宗峻说道。
“我在。”
宗峻恭敬应道。
“告知他们,愿意归顺的,一会儿便到两军阵前去进行劝降。不愿归顺的.....你说怎么办?”
“杀之!”
宗峻对这五个叔叔没什么好感,他们活着对自己没啥好处,反而会分走自己一部分权力,让自己无法完全掌控完颜部落。
“好,就这么告诉他们。”
晁盖示意了一下。宗峻用女真语将晁盖的意思传达了一遍,他不敢在翻译上动歪脑筋,现场可是不少人同时精通女真语和汉语。
完颜寿和五位王爷听完之后神色各异。
五位王爷看到吴乞买向他们疯狂使眼色,显然是要他们赶紧答应,略一思索,便点头应下。如今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还有重新崛起的可能。
“我等愿降!”
五人被解开身上绳索,跪伏于地。
晁盖点了点头,却没有让他们立刻起身,反而看向了那个身高过丈的猛将完颜寿。
被捆绑的完颜寿关注点则在晁盖身侧站立的山狮驼和娄室身上,不解道:“为什么连你们这金国第一勇士和第一战将都投降汉人?”
两人瞥了一眼被捆绑的完颜寿,山狮驼走向前,一脚揣在完颜寿腿弯,让其跪倒在地,幽幽道:“现在,我站着,而你跪着,这就是原因。”
“你!”
完颜寿挣扎想要起身,被山狮驼牢牢摁住。虽然同为金国四大猛将,但也是有实力差别的,四人中,数完颜寿的武艺最差。
“我儿,问问这位完颜寿将军的意思,是降还是死?”
晁盖出声道。
宗峻厉声问道:“完颜寿,父皇问你,是降还是死?”
完颜寿是粘罕的部将,是来流水完颜部现在的领兵人,宗峻其实很想他死。
但是完颜寿却选择了不一样的路,他没有理会宗峻,而是对山狮驼道:“我想跟你一样。”
完颜寿虽然粗鲁,但也明白,现在撒改、粘罕相继死亡,自己的来水流部如果继续跟随宗峻他们皮脱水部混下去,自己肯定是被最先清洗掉的一批将领。
不降是死,降了还是死,那不如另寻出路。山狮驼和娄室能跟随汉皇,他为什么不能?
山狮驼点了点头,将完颜寿的话转述给了晁盖。
晁盖先扭头看向了卢俊义,完颜寿与卢俊义有私仇,是否收纳此人,还是要看卢俊义的态度,收纳山狮驼的时候,晁盖便征询了卢俊义的意见。
“此事陛下做主,臣早已放下私怨。”
卢俊义急忙拱手说道。
晁盖闻言点了点头,虽然料到卢俊义应该不会介意,但该问还得问,这是对自己倚重大将的尊重。
“如此,也好。完颜寿可入猛安营担任副将。”
晁盖将完颜寿安排到了完颜娄室麾下。
娄室虽勇,但他本人武艺算不得顶尖,正好让完颜寿去给他当个打手。娄室的专长在于统帅指挥大军,以后冲锋陷阵的活儿,可以让完颜寿去干,这不是很好的工具人嘛。
吴乞买和五位王爷见完颜寿转投汉皇,心中暗恨,但也不敢多言。
宗峻毕竟年轻,没有想到其中深意,也无可无不可。觉得离开了也好,省的看着心烦。
计议已定,晁盖下令,准备最后跨河决战。
先是五位王爷到河边喊话,劝对面投降。
习不失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自己心心念念的最后援军就这样没啦?!
会宁府三万征召的新兵也陷入了迷茫,援军没啦,对面又是已经登基的新君,他们还有什么理由抵抗?
“我乃大金之王,命令你们放下武器,让我军过河。只要投降,既往不咎。若是抵抗,杀无赦!”
完颜宗峻也学到了一些御下之术,到阵前又是许诺,又是拉拢,又是威胁。让对面金兵士气再降低。
“天色已近中午,进攻吧,我们今夜就在会宁城内聚餐。”
晁盖一挥手,林冲豹韬军立刻行动起来,红衣大炮在河岸一字排开,射程高达七八百步,可以直接攻击对岸。刀盾步兵集合,在炮火掩护下,硬生生杀过河去,开拓桥头空间,迎接后续兵力过河。
卢俊义率领七千骑兵,山狮驼、娄室率领浮屠、猛安两营三千骑绕到东边十里阿勒锦岛,利用那里的船只搭设浮桥过河。
两面战场同时发力,本就没有战心的会宁军步步后撤,渡河之后,两面发力合击。
习不失长叹一声,无力回天,率领残兵退回会宁城,封闭四门。
“我死也不会把大金江山交给汉人的傀儡!”
习不失在城头大声叫嚷。
“你这个老东西,简直混账,我乃是得天道认证的大金之王,你竟敢不从!”宗峻也被习不失激怒了。
“你不过是个汉人推出来的傀儡,有何资格自称大金之王,你给你的父亲蒙羞!”
习不失是宗峻的爷爷辈,人老见识广,一眼就看穿了晁盖的伎俩。他们女真人好不容易摆脱契丹人的统治,怎么能再屈服于汉人之下?
“你这个老家伙!”
宗峻心中暗恨,甚至生出一股要灭了习不失全家的念头。我知道我是傀儡,但你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你这该死的老东西!
“父皇,请让我麾下兵马打头阵,一定攻破城池,将老东西的头颅献给您!”
宗峻生怕晁盖生气,准备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表明:我很乐意当傀儡!
“不必了。”
晁盖摇了摇头。
“啊?”
宗峻心惊,难道父皇对我起了怀疑,有了芥蒂?我还有九个未成年的弟弟,难道父皇想要换了我?扶持未成年的弟弟们吗?
宗峻慌得一批。
“你是我亲自加冕,得天道见证的金国之王,这点有上万金国勇士看见,不是习不失三言两语就能否认的。”
晁盖的话让宗峻心中大定,还好,还好,只要不是换了我就好。
“既然城内这些叛逆未见过天道认证,那就在今天让他们重新见证一下好了。你们的长生天,也就是天道化身将惩罚叛逆!”
晁盖说完,打开了精神天眼,半径达到九公里的光环瞬间延展开来。
“蛊惑术
,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