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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制黑火药时,木炭能不能用铅笔芯取代?”他又努力向硕士问道,“还有就是你知不知道深渊战争的具体经过?”
他想起了去年在书摊无意间看到过一本与深渊战争有关的读物,当时他出于兴趣尝试翻阅了几页,然后被一个巨蜥摊主发现,后者举起巨斧,在警告一声后将他强行驱离。对于这两个问题硕士的回答充分体现其深厚的学术素养和造诣,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是严谨而高深的专业术语。
“第一个问题我不知道,至于深渊战争,是七千万年前星、鲸两国对铁硫同盟的战争,星鲸联军获胜,战败后的铁硫国境内诸邦不得不进行农奴制改革,这场战争体现资本主义对封建主义的胜利,客观上推动了铁硫诸邦封建制度的瓦解……”
“诶,我问的不是这个问题,我问的是这场战争的具体经过,交战双方用的是些什么武器装备和战术,发生过哪几场战役,伤亡情况如何?”
“这个……不知道……”
硕士想了想,低声答道。至此,他的发言完毕。
三眼海妖有些失望,但他在表面上不得不装作平静无事,因为他不想在这种场合引起事端,这其实是某种意义上的表演,先前事项使他的表演能力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他的表演过于逼真,以至于并不太了解异域历史的鳄鱼老师认为他终于找到了同这位学历丰富的硕士闲谈的话题。鳄鱼老师很高兴,因为在他看来这意味着三眼海妖的知识水平已经提升到了新的高度。
就在这时,几名身穿布甲持燧发枪的大齿鼬士兵从隐蔽处冲向展览点所在的广场,枪口下的军刺刀在透入的阳光的照射下发出银白色闪光,显得格外刺眼。接着广场上一片混乱,发出杂乱的喊声。
在混乱之中,一名带队的大齿鼬军士长喊道:“根据共和国宪法,公民拥有服兵役义务,非常时刻,拒不从者就地正法!”
这一时候,三眼海妖恍然大悟。他得出了结论。其实所谓的展览只是一个表面工作,军队进镇其实是为了征兵,而且使用的还是不择手段。顿时,他感到了莫名的恐惧,生怕引起士兵的注意,他先前还听说过很多有关战争的种种事例。奔赴战场,战死的可能性自不必提。更可怕的是,在当下所谓的兵役条例根本不会落实,一旦加入军队,必定失去现有的一切,随着某个不知名的军事首领战斗终生。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他低声向鳄鱼老师问道。
然而后者的却十分简短:“如果你是总统,你也会决定这么做。”
三眼海妖没有多说,这一时候他终于找到了脱身的理由:“你说得对,可我作为一个卖糖果的也应该要有自己的决定。”
说完,他接过硕士的笔记本和一支笔,用潦草的字迹在笔记本上填写了自己的基本信息、生活习惯、年度收支情况和自己获得意外收获的感言,希望能够借此尽快结束调查。
填写完毕后,他匆忙将笔记本交回给硕士,急忙说道:“这应该是你们需要了解的全部信息,生活还需要继续,我得先走了。”
说完,他急忙离开广场,为了保险起见他不得不弯着腰走路,像是疾病缠身。来到相对安静的街道后,他往自己的糖果店铺跑去。
他回到自己的店铺,环顾四周,一片寂静。这一天下午的所见所闻已让他坐立不安,他逐渐发现,事到如今,自己所要做不仅是消除乐达淘斯的疑虑,还要提防着那些来到镇上的士兵。傍晚,为了让自己能够缓解压力,他到店铺附近的餐馆消费了两枚银币,要了一份精致的合成烤肉和一瓶混合果汁,精致的烤肉被端上餐桌后往往会和新鲜的蔬菜以及红棕色的辛辣味烤肉酱搭配,如果不着急拿起刀和叉食用,就会发现铁盘上的肉片和蔬菜成规律排布,它们不仅是食物还是一件艺术品。在他意外发现金矿石之前,这家店面整洁的餐馆就已存在,当时他路过这里,闻到烤肉酱和肉排散发的香味,不由得往店内看了一眼,望见菜单上精致的烤肉大餐,然后有了冲入店内的冲动,但菜品图片右下角显示的价格止住了这种冲动……
他几乎没办法下咽,在吃了几口并环顾四周后小声离开。他祈求着那位硕士不要发现有关他私藏金矿的线索,祈求着进镇的士兵能够轻轻地离开。他有些后悔,倘若今天下午能够跟那位硕士多说几句话,那位硕士就有一定不会认真仔细地为乐达淘斯收集线索。他更是后悔着,当时为什么要贪那一些金矿石,如果当初能够放弃不义之财,多付出一些心血,专心经营糖果店和杂货店,当下就不会生活在恐惧和不安之中。他逐渐无法忍受,突然间不顾一切跑向“庄主”的豪宅。
因为管家认得他,所以他很快便见到了“庄主”。此时的“庄主”竟然像一个懒汉跟着几只衣衫褴褛的大齿鼬打牌,一边出牌一边吐粗口,桌面上散落着数个空酒瓶。他们走路摇摇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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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即便是撞倒了什么,也不会想着将它捡起。
“有些事我无法理解,你说我该怎么办?”三眼海妖努力走到他们跟前,开口说道。
这一时候,“庄主”才放下手牌,注意到了他。
“哇,你们看,全镇最称职的表演者来了,噢,不对,是幸运的化身来了。”“庄主”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刚才说错了,为什么我觉得他是表演者,是因为据说他以前还试过装病讨钱,唉,多亏了扩增办法,他得救了。”
他吓了一跳,以为“庄主”会把这个秘密大声公布。此时此刻这些大齿鼬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倘若他们向保护者揭发,他们将获得一袋大米的奖励。
“海妖,发生什么事了。”
“部队来到镇上,挑起事端,保护者没有保护他们,这里还有法律吗?”
愣了一会后,“庄主”又变回那副懒散的模样。然后转身面向同样懒散的大齿鼬,哈哈大笑,“各位,这个问题就像问一加上一等于多少,你们觉得。”
“我也觉得。”
“其实自零年起,法律就一直存在,就比如那把大铳,你们觉得呢?”
那把重型燧发枪仍然挂在墙上。它是如此显眼,以至于一抬头,便能看见。
他对“庄主”感到失望,没过多久便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住所。
而在小镇的另一端,收到过硕士汇报的情况和递交的笔记本,乐达淘斯便化身为一名侦探,不愿放过任何一处细节,之后他找到了新的思路——“庄主”才应该是本案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