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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了什么？泪眼朦胧之中，她看到沈徒在不住的摇头，最后神情狰狞，发出凄厉的叫声，如同怨鬼，吓得她不敢说出什么。然后，里面的，她的儿子，开始疯狂的啸叫，然后突然，开始莫名的低语，不知道在说什么，然后如同在唱着什么一样，音调升高，最后尖锐声充斥着房间。最后，他开始笑了起来，低笑，如同轻微的赞许，接着粗犷起来，而后，张大了嘴，仰天，狂笑着，声嘶力竭。
声音突然宁静了，沈徒抓着自己的脸，刚剪过的指甲在脸上抓出来十几道血痕，脸上，皮肉模糊。
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她的儿子﹣﹣不，或许不是了呢？她想到，看着沈徒正坐在墙角，十指按在自己的头上。
沈徒走向了门前。眼前似乎都疼出来了重影，他慢慢的摸到了门，从外面看，门上留下来两个残缺的血手印。
沈徒似乎失去了情感，他开了口，嗓子里面却只穿出来破风声，嗓子已经坏了。
清了清嗓子，沈徒最终还是发出来一点嘶哑的声音，如同在竭力修补一扇残破的纸糊。
“妈……你怎么来了……“他想说，我没有事，但是情况下确实是他可能有一点问题。
母亲“哇“的一下又开始哭了。沈徒呆呆的站在门前，他感到非常愧疚，甚至有一点憎恨这个什么系统……让他变成了这个鬼样子。
……
“你现在还保持清醒吗？“
“是的，我觉得应该是的。但不知道意识模糊的触发条件是什么。“
“你昨天在等着谁？“
“我……我不知道昨天在等着谁，我昨天只是有一点模糊的回忆。“
医生的眼凝了凝，最终在纸上写了什么。
“我……“母亲坐在旁边，想要说什么。
医生转过了头。“嗯？怎么了，女士？“
“我能和孩子说几句话吗？“母亲看起来又要哭了，尽管她的眼角还是红的。
“情况是，现在应该可以。”
母亲转过头，看着沈徒，眼里面又留下来眼泪。“沈徒……“
沈徒低着头，不敢去看眼前的母亲。
“你怎么样了？“母亲最终开口。
沈徒的嘴翕动了下。“还……还好。“
听到这里，母亲似乎又开始呜咽起来。沈徒静静的看着哭泣的母亲，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母亲抬起头，看着沈徒，伸出手来，凑到沈徒的脸旁边，又缩了回去，眼泪掉下来，“疼……吗．.“
沈徒感受得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不疼……“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母亲的泪，似乎停止不下来。沈徒难过的转过头去。
院里面的人昨天晚上在他的口袋里面找到了手机，拨通了母亲的电话。母亲欣慰的接起来电话，本来以为可以听到自己儿子的声音，结果打来电话的却是沈徒所在城市的某个精神院。
母亲买了高铁票，从南方的小城赶来，上午九点多才到，一下车就急急忙忙的向着精神院奔来。脸上本来还是很焦急的，但是在看到沈徒之后，一切的防线都被摧毁了，只剩下悲伤。这种打击……对母亲来说，不过于晴天霹雳。
看着母亲满是泪痕的脸，沈徒不敢面对。这时候，医生开口了。
“作为当事人，你现在处于什么状态？感觉怎么样？听刚刚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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ｍ昨天之前，你的精神状态还是非常正常的，请问昨天你感受到了什么﹣﹣或者是说﹣﹣你身边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看起来好像要说什么，但是说不出来，喉头动了动，却是没说出来什么字。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把系统说出来？
「可以的，宿主可以和任何人讲述本系统的存在。」
沈徒略为诧异。身为系统，不应该潜藏下来，搞一些什么“禁止透露任何有关系统信息给他人“吗？
「宿主不用担心，幻灭系统是不同于其他系统的存在。」
但是尽管如此，沈徒还是不准备讲述这个离奇的，不合逻辑的理由。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让他对讲述这个理由失去了兴趣。
所以，看起来，沈徒就像支支吾吾的一样，试图告诉什么却说不出来。“没有事情的，说出来没有事的。“医生和蔼的笑了笑，摆出一副倾听的样子。
但是似乎没有在意什么，沈徒仍然沉默，不说一句。
如此在冷寂之中，阳光慢慢从窗口漫到桌上，沈徒抬起来头，看着眼前的母亲和医生，最终还是嘟囔了一句，“没有事的。“
医生笑的更加灿烂和煦了，他睁着他那和煦而又温柔，令人谅解的眼睛，看着沈徒。“没事的，我们都知道，你不用担心的﹣﹣这样，等你想说了，你再说，好吗？“
沈徒低下了头，不言一句。
这就是……精神污染？来自那梦境的影响？现在，他的头还是疼的，他现在只想昏昏沉沉的睡去，只想静静的呆在角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