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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章
.继续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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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鹏提着行李箱，领着赵锦文走到福开森路附近的那条小路上，他的那辆福特车就停在此地，凌云鹏将行李箱放入后备厢中，然后坐进驾驶室，等赵锦文坐稳了，便发动引擎，一踩油门，驶向贝当路
号，博仁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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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鹏将福特车停在后门的小弄堂内，然后用钥匙打开了后门，正要上楼去，灯亮了，老杨和曼芸出现在凌云鹏和赵锦文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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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长，你怎么来了？”夫妇俩惊讶地望着赵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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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话长，老杨，嫂子，站长要在这儿待上一段时间。”凌云鹏跟杨景诚夫妇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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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没问题。曼芸，你赶紧去把三号病房收拾一下。”杨景诚对林曼芸吩咐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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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老杨，今天就暂时凑合一下，明天再收拾吧！你们先去睡吧！”凌云鹏看了看手表，见已经接近凌晨四点了，便劝老杨夫妇赶紧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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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鹏说完，便伸出手，想要搀扶着赵锦文往楼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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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锦文甩开凌云鹏的手，语气倔强：“不用扶我，我还没虚弱到那般地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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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锦文拖着沉重的步伐，朝楼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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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鹏知道此时赵锦文的心情，他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提着行李箱，抱着骨灰盒，跟在赵锦文身后上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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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鹏打开
号病房的房门，打开灯，把行李箱放下，把两卷胶卷放入保险箱内，随后给赵锦文打了一盆洗脚水：“老师，您累了吧，先泡个脚解解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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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锦文颓然地坐在沙发上，手撑着额头，一脸疲态，他经营上海站这么多年来，这是第一次遭到如此重创，半夜三更仓惶出逃，手下的兵则东躲
，他感觉自己像是个丧家之犬一般，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感到无从，无助，无奈，不禁连连唉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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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鹏见赵锦文坐在那儿唉声叹气，便走过去，帮他把鞋袜脱了，把他的脚放入脚盆里：“老师，胜败乃兵家常事，这可是伱在军校里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何况现在我们也谈不上败，远没有到山穷水尽这一步，只是暂时转移而已。你想想，除了一个肖汉卿，其他人不都好好的吗？那些物资也全都完好无损，只是你暂时撤离了你的大本营而已。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说是吧，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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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凌云鹏像儿子一般伺候着自己，宽慰着自己，赵锦文不禁鼻子一酸，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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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个多月以来，赵锦文经受了多重打击，先是与他单线联系的学生肖亦枫突然间遇害，接着是他最疼惜的爱徒凌云鹏被局座选中替代肖亦楠，深入虎穴，这让赵锦文担心不已，怕凌云鹏会步肖亦枫的后尘，现在又是华德路的安全屋暴露，永秦商行被查，杜惟祯被通缉，肖汉卿被逮捕，这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饱受精神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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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鹏给赵锦文擦完脚后，让赵锦文坐在沙发上小憩，自己则去浴室洗了个澡，洗去了疲乏，洗去了焦灼，他相信天无绝人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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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你快上床睡吧！”凌云鹏穿着浴袍从浴室里出来，见赵锦文依然坐在沙发上发呆，便催促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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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锦文回过神来，点点头，随即望了望四周，问道：“那你呢？，你睡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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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鹏一边帮赵锦文铺床，一边说道：“反正没有几个小时睡了，我就在沙发上将就一会儿吧，明天守义和阿辉去重庆之后，我就睡他们屋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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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鹏，别躺沙发上了，你个子高，坐在那儿撅着多难受，还是睡床上吧！”赵锦文疼惜地说道：“今晚咱爷俩就睡一张床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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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你不怕我睡相不好，把你给踢下床去啊？”凌云鹏跟赵锦文开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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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你敢！”赵锦文嗔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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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鹏把浴袍脱了，躺在赵锦文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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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今天太疲惫了，太紧张了，泡脚之后，松弛舒爽了许多，赵锦文终于扛不住了，没过多久就睡着了，甚至还打起了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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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身边的赵锦文，凌云鹏好似心有千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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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野把两包香烟送到何晓光手里之后，打着哈欠回去了，办公室里就剩下何晓光和木村二人，正当他二人在办公室里吞云吐雾之际，刑讯室里的一个打手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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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犯人已经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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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晓光把烟蒂往烟灰缸里一摁，对木村说道：“木村君，你再歇会儿吧，我去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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