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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儿急红了脸：“真不是骗人的！”
但是眼见其他人都不太相信，斜眼看着他，他也是怒从心起。
“反正我说的都是真的，这是真的活神仙，你们不信随你们，待会儿如果走了没得吃饿肚子可别怪我！”
几个小孩儿犹豫起来。
其中几个还是选择了相信自己的判断，起身离开。
临走前还不忘嘲讽一句：“真是傻子，有这闲工夫陪着疯癫老道士在这玩过家家，不如去富人家门口讨饭吃。没准那些小姐夫人们心善，愿意赏一点剩饭剩菜给咱们吃。”
男孩儿气得瞪了他们一眼，眼看着又有两个小孩子被说动，跟着他们走了。
陆晨倒是不急，虽然听不太懂这些孩子的话语，但从只言片语和动作表情也能推断出来他们的意思。
“无妨，贫道的饭只给有缘人吃，他们既然走了，便是他们的命，注定与我无缘。”
男孩儿点点头，也不再心急，学着他盘腿打座。
不过他也只能做個样子货了。
剩下还留着的几个孩子也多数都是比较老实的，这会儿虽然还是很奇怪这道士的食物会从什么地方拿出来，但这会儿也都是耐着性子等着。
当然也是因为他们相信，对方不敢随便糊弄他们这些乞丐。
如果把人骗过来，却是啥也不拿出来，随口一句只是玩笑，那恐怕饿极又愤怒的乞丐们真敢生吞活剥了他。
如此又过了几分钟。
终于陆陆续续的有得到消息的乞丐们朝着这边赶过来了。
“听说这边要发吃的？”
“真的假的？不过我听说这附近也没什么大户人家，不像是会发粮的地方……”
“不会是骗子吧……”
这一波来了大概二十几个乞丐。
陆晨睁眼瞥了一眼，让男孩儿用本地的方言喊着，让他们等一等，等人数到五十个左右的时候就可以开饭了。
有些人和刚才那几个孩子一样，瞧见这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就一个两手空空的老道士，便是失望而归，急匆匆跑去其他地方乞讨。
其余人也是吵吵嚷嚷，将信将疑。
但大多数都是本身也没别的地方好去，便是在这里耐心等着。
还有几个人觉得人来得太慢了，机灵一点就主动去招呼人过来等着开饭，顺便好奇着等人凑齐之后是否着老道士真能拿出来这么多粮食。
怕是城里有名的地主老爷都舍不得一口气拿出这么多粮食来。
这年头兵荒马乱，天灾人祸连连，还有山匪劫掠，地主家也没多少余粮了。
没多久，又是第二波第三波的乞丐陆陆续续赶来了。
这期间有人等不住走了，也有新人加进来。
这样又是等了十多分钟，终于是凑齐了五十人。
后面来的多出来的人便算是他们运气好。
最后等陆晨在万众瞩目下站起来的时候，人数已经达到了八十多个，挤满了这个不算多宽敞的街面。
包括小男孩在内绝大多数人都是翘首以盼，眼巴巴地看着他。
其中有头发花白的老人，也有怀里抱着孩子的妇女，也有身型干瘦的年青人。
还有相当一部分的是残疾人，瞎了眼，断了手或腿，还有脸上身上留着大片疤痕的可怜人。
此时此刻，虽是这片小街面，陆晨却好像是看见了万般众生相。
似喜似悲，或嗔或怒。
亦或是未来与过去的交错与重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