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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谢云惊讶小姨怎么来家里了,小姨只有过年才来今天怎么会…揣着满腔疑问走到小姨面前。
谢柔柔还未待谢云走近便转过了头,但心思缜密的谢云还是看到了小姨红肿的双眼,还有未干的泪滞。谢云心里咚的一声,好像一块石头猝然杂碎心房的壁垒。
“妈,妈,妈“谢云冲进家门,饭点时间火坑却没有一丝温热,桌上杂乱的饭碗盘子都还没洗,还有早上的剩菜。老屋冷清清的,没有回答声。谢云告诉自己要平静,不一定妈妈就出了事。谢云走出家,小姨坐在副驾驶上擦着眼泪。
谢柔柔强挤出一个笑容,对谢云说道,“上来吧,以后你就住在我家。你妈妈那里不用着急,姐姐一定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谢云坐在车上,得知母亲的病恶化了,送进了县医院。当初母亲查出白血病,身体越来越不好,又心疼钱,实在不肯去看医生。谢丽丽还一直瞒着小姨,不肯借钱去看病。
姐姐万青不得已跑到爸爸那里去求爸爸拿钱,被爸爸的妻子凶恶地驱赶,万仁忠就在旁边看着老婆蛮横地对待自己的女儿,缩着脖子不发一言。
万青双手抵抗着张娟的推搡,眼睛却一直盯着万仁忠,这就是小时候让我骑大马的爸爸吗,这个人是爸爸吗?!万青一改乞讨的低眉顺眼,疯了般地抓挠爸爸的妻子。张娟哭喊大叫了起来,万仁忠这才有了动作,跑过去直接甩给万青一个大耳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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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青的半边脸红肿了起来,怔怔地盯着万仁忠,怀疑这是不是爸爸。
谢丽丽知道万青会求万仁忠,让十三岁的谢云去叫万青回来。
谢云打着伞,走到几乎没印象的爸爸面前,看见跪在地上的姐姐,眼睛都哭肿了,脸也肿了,浑身湿完了,万仁忠却没一点点怜悯。谢云很气愤,瞪着万仁忠和张娟,眼神凶狠,像是一把刀子横在万仁忠的脖子上。万仁忠心里打鼓,对着两个女儿大喊道“快走吧,我和你们妈妈已经没有瓜葛了,凭什么我出钱给她治病,今天是我儿子的满月,你们跑来哭丧丧的真晦气,还不快滚!“
万仁忠说完便扶着坐月子的张娟上了楼,张娟临了还回头瞪回去,扯起讥讽的嘴角。
谢云给万青打着伞,想扶姐姐起来,刚伸出手,便被万青推倒在地。
“都是因为你!“万青哭喊了起来,指着谢云喊道,“都是你这个丧门星,就是因为妈妈生了你,太让爸爸失望,他们才会离婚,妈妈才没钱治病。“
万仁忠重男轻女,一直想要个儿子,谢丽丽一胎生了万青,二胎到私人医院查出是个女孩打掉了,三胎又是个女孩打掉了,四胎没有检查,万仁忠像拆盲盒似的期待,谢丽丽生了,又是个女孩,两个人天天吵架,最后离婚了。
所以都怪我吗?呸,不能怪我,不能怪我,不能怪我…
谢云回忆着往事,心头已经被记忆的刀子划开流下了血,脸上却只森白,没有伤心的表情。
谢云望着长大的村庄,好好地告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