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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百两银,杂役三十年,一朝离宗就是三万六千两,这不比教书先生一本万利,快乐啊。】
躺在床上,书生美滋滋的的想着。
【最关键的是这本养气功法,养气九层,蕴道凝真,延寿百载,这本功法的价值就不下千金,为仙人打工,给出成为仙人的机会,这就是最大的工钱,成了仙,那还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书生这么想着,默默摊开养气功法的他,嘴角的那抹弧度却是越发的明显。
【一成一败,谓之一劫,自此天地以前,就有无量劫矣,一饮一啄,命由天定,众生凡所有相,皆虚妄,盖因众生不得其所然,而谓之其所然,是以无量劫起,亦以无量劫终……】
【养气之功,调药补精,炼精化炁。收心以还虚,即收神固精养炁之诀。身内精炁充实,骨髓坚强,方可求返还之道。养炁固精,及止念方敬,观心存诚之功。从晨至暮,涤滤洗心,退藏于密,回风混合,心目内观,主静立极,不使有一毫之累,留于方寸。涵养于不有不无之中。外无所着,内无所思,空空洞洞,虚虚灵灵,心不得随缘而放驰……】
【百日后,泥丸宫中养气成,神阙穴中成气海,涌泉之下脚生风,五脏清凉,六腑调泰,三百六十骨节无滞碍,八万四千毫窍皆通畅,是以养气大成,得窥一角蕴道……】
看着养气功法的介绍,和功法图绘中繁杂的运气路线,书生顿时就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当初在举人老爹的板尺下一字一句背圣贤书的惨烈日子,总之就是一句:脑仁疼。
而且更让他心烦意乱的是旁边的胖子如同响雷一般的呼噜声和山鬼哭嚎的磨牙声。
时至夜深,打着一点烛火的书生很难想象,一个哭累躺在床上的胖子睡觉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动静。
特别是打呼噜到能把自己震得短暂清醒,又掉过身子接着打呼噜睡觉的胖子,如此反反复复,胖子依旧睡得安稳。
而在书生看着胖子的时候,胖子的脚突然一蹬,踹掉了自己盖好的被子。
而胖子的呼噜声也是戛然而止,只见胖子立起身子,闭着双目的他双手胡乱抽打,嘴中喃喃自语道:“打死你们,敢抢胖爷的猪肚鸡,咬死你,敢吃胖爷的醋溜肥肠,捶死你,敢睡胖爷都没睡过的媳妇,胖爷我还是个童男哇,你们要干嘛,不要啊,我不要和大哥一起孤独终老啊,我……不干净了……打死你们,我干死你们……”
说着说着,胖子连鞋都没穿的走下了床,对着空气就是一阵乱捶,而当他拳头挥到小桌边上的时候,书生已是先行一步的提着油灯走到墙角,看着眼前状若疯魔,对着桌角疯狂啃咬留下一排排清晰牙印和口水的卢胖子,此刻的书生看了一眼自己的细胳膊瘦腿,却是半点睡意也无。
知晓胖子有梦游症的书生知道此刻的胖子不可招惹,小心翼翼的把自己挪到了角落深处,而过了不久,胡乱在屋内打了一通的胖子再度躺回了床上,如响雷般的呼噜再度传出,只是嘴里依旧呢喃着“打死你”之类的话语。
【算了,看在还欠他老爹五两碎银子的面上,就暂时不跟他计较了,也不知道这第三位来这的杂役又是谁?要不明天去看看王有材吧,也不知道那小子混的怎么样了?】
书生收拾着地上被胖子搞出的一片狼藉,默默地思索着。
而当他再度摊开养气功法的时候,内心底里又是一片火热。
【修道成仙,成仙得道,读书不成去修仙,修仙成了考功名,等我延寿百载入蕴道,考状元什么的还不是手到擒来。】
想到这,书生不经仰天一笑,但随即他有有点后怕的看着熟睡的胖子,却是努力的收敛笑声,又是逐件逐件的收拾胖子打落的物件,但书生脸上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无法收敛,此刻的他只能努力克制自己不笑出声来。
就这么到了清晨,书生收拾了一个晚上,也笑了一个晚上,而胖子还在熟睡,没有丝毫要醒的意思,嘴里依旧念念有词。
【五缸水和扫三千玉石台阶,我和胖子分工合作,他去提水我去扫三千台阶,按理来说应该问题不大才是。】
此刻的书生这么想着,却是把自认为最轻松的活计提前揽在自己身上,正欲走出屋门,却是迎面撞上了一个形似黑塔一般的身影。
书生倒退两步,却是抬头看见一个马脸壮汉正瞪着铜铃大眼看着他。
“你俩就是新来的杂役?还懂不懂规矩了,昨天大半夜鬼哭狼嚎个什么劲?”
壮汉看着瘦弱书生,又瞧见屋内摆满的圣贤书籍和三人的床铺,本想找茬的他也是收了暴戾之气。
“不……不才……小生正是新来的杂役,昨夜我兄弟他思乡心切,半夜犯了病症,若是扰了阁下清梦,还望阁下见谅。”
书生拱手说道,语气带着一丝歉意和畏惧。
“看你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也是明事理的人,洒家也不与你兄弟为难,彼此之间,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也不想跟你们闹得太僵,我当了杂役五年,而今突破在即,轻易脱身不得,你们帮我劈三天铁树,一天劈出五十木上交即可,待洒家修为突破,若有剩余的凝血散,洒家蕴道之后已无需此物,若是你兄弟有多的银票,洒家可做主多卖你们一些,如此可好。”
壮汉语气也是带着些许央求之色。
“可我和兄弟今天还有清扫三千玉石阶和提水……”
书生这么说着,却见壮汉叹了口气,说道:“看不出来,你俩倒是捡了一个轻松差事,是向那两个外门弟子行贿了吧,杂役处中除了药童最为轻松之外,就数你们俩的活计最为清闲了,我当年不懂事,冲撞了那守山门的两位外门弟子,后来,他们与那掌笔老头合起伙来压榨我,把我派向南山与一众杂役伐铁树,一日伐五十木,不伐完,不得食不说,就连平时听长老开坛讲法的机会都没有,有好几回夜里瞎琢磨,行气出了岔子,吐了好几次血,若不是有兄弟接济,就差点饿死南山喂山兽了。”
壮汉这么说着,语气之中的咬牙切齿,即便是书生都是听的出来。
此刻的他不由得回过头看着依旧酣睡的胖子,内心不由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