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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济远站起身笑着拍了拍陈子松的肩膀,说道:“不错,这几年你是没见着我,我却经常能在报道里看到你啊,你这几年捐赠了不少国宝啊,干得不错干得不错。”
陈子松人早已中年,却略带腼腆的笑了笑,“这些都是学生应该做的,我这几年走过了太多的历史博物馆,看到中国的藏品流落海外的数量实在是令人咂舌,不瞒您说,当年我出国的想法非常简单,那就是一定要多赚钱。”
陈子松顿了顿说道:“尽管当时对您所说的一些话不太认同,但确是记在心上,这些年也反复的告诫自己,艺术品是全人类的,但作为中国人,历史是绝不能忘记。”
“你能这样想我就很开心,那时候我可能也有些偏见,人年纪大了很多事物也就看的透了,你看我,说了一辈子话,做了一辈子研究,到头来,也没为国家贡献过啥?”
“那可不是,您不是还培养出了一批优秀的学生嘛,还有童珊珊,李天他们,现在也算是行业里的顶级专家了,我上几次赠送国家的文物他们就帮着鉴定的。”
“哈哈哈,你还是那么能说,说来也惭愧,考古这行当更多的还是要靠自己,底蕴沉淀的东西不是一个老师几句话就能教会的。”
陈子松听到这沉默了片刻,“其实,您身上还有一样东西才是最值得我们学习的,我们有几个同学都在海外,偶尔会聚一下,只要说到您,我们都有一个认同点,并不是因为您的学术研究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知识,而是您的那股浩然正气才是最影响我们的。就像您以前常常教诲我们的那句话:干我们这行,和犯罪只有一线之隔。我们这行里别说打擦边球的,就是走上犯罪道路的人也比比皆是,但我敢说,您的学生里几乎没有走上弯路的,这才是您教给我们最大的财富。”
何济远听到此处眼眶有些湿润了,“我也快退休了,这几年一直在回想这辈子,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在学校呆了几十年,感觉和这个世界都快脱钩了。以前呢,我对你确实有些看法,觉得我们这行如果太看重钱就总会出问题,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你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陈子松看到老师有些激动自己也被感染了,“何老师,您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我总是给您不停的发信息,还托人给您送礼物,哪怕您不接受我也一直在坚持做这件事。”
何济远有些疑惑,是啊,回想一下,文人是有些臭脾气,自己也一样,每次他托人送来的东西自己都不要,或者就丢一旁看都不看,但他还是一如既往。
陈子松动然的接着说道:“当年出国,一下子就坠入了花花世界,国外的诱惑太多了,当时多少家拍卖行找我去给一些假文物开真品的鉴定书,随便一个鉴定书就能给我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人民币,那时候国内工资才
多块一个月,那可是多少人一辈子的收入啊,多少次我都动心了,心想大不了以后不回国了,有了这些钱想干什么不行啊,但每次都在最后一步的时候想起您那些年对我们说过的话,总算悬崖勒马,没有做出任何有愧于良心的事。后来我的一些外国同学因为做这些假鉴定被发现后都判刑了,直到那一刻,我才真正觉得您不仅是我研究生的导师,更是人生的导师。”
何济远与陈子松的一番长谈让两人冰释前嫌。
何济远向陈子松简单介绍了下情况,只有雷峰塔地宫石板的事没有跟他说明,只说是自己的一个研究课题,陈子松自然也不会像穆老板那么好糊弄,问了下情况,看何济远对此有些含糊不清便不再追问。
陈子松随后便打电话给自己香港分公司的同事了解情况。他的意思是苏富比肯定是保密双方信息,但第三方鉴定机构就不一定了,只要从机构入手就不难找出藏品卖家,最好是自家机构做的鉴定。
不一会儿,香港那边的消息传回来了,很遗憾并不是香港分公司鉴定的,但好在另一家鉴定机构陈子松也算熟识,这一行不像别的行当,没有同行是冤家这种说法,互相之间也时常交流。
陈子松随即决定第二天亲自去香港找到那家拍卖行,让何济远在这边等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