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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英语的问候也不知道是苗磊什么时候学的，夹着一些平苑口音，听起来怎么都像是说“好肚油肚”的意思。不过，苗磊的善意岸田邦夫倒是听出来了，他向苗磊鞠了一躬，用标准的汉语回道：“谢谢，我叫岸田邦夫，请多关照。”
听到外宾说起了汉语，苗磊和戴家寅都吓了一跳。戴家寅有
多岁了，是原来平苑钢铁厂的轧钢工，他是听说岸田邦夫是个
ì本来的外宾，才抢着要帮苗磊推车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近距离地参观一下外宾是什么样子。听到外宾居然会说中国话，他好生惊讶，不禁脱口而出：“妈啊，你不是小
ì本吗，怎么会说我们中国话……”
话说出口，戴家寅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想纠正又不合适，一时间窘得满脸通红。秦海也觉得有些尴尬，虽然大家私底下都是“小
ì本”、“小鬼子”地叫着，但把这话当面说出来又是另一码事。他抱歉地对岸田邦夫说道：“不好意思，我们这位师傅其实并没有什么恶意。”
“没什么，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岸田邦夫摆摆手，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他在中国工作期间，曾经不止一次听到中国同事在背地里管他叫“小
ì本”了；有时候坐公交车时，旁边的人不知道他能听懂中国话，也会小声地这样嘀咕，对此他已经有免疫力了。如果为这么点事也要计较，那他就只能去撞墙了。
秦海也没觉得这事有多大，倒是岸田邦夫的豁达让他多了几分好感。他从苗磊推来的小车上拿起一把已经加工完成的成品军铲，递到岸田邦夫的跟前，说道：“咱们还是说正事吧，岸田先生，你看看这把军铲如何。”
岸田邦夫接过军铲，饶有兴趣地把玩了一番，点点头道：“的确是设计很
ī
巧，不过，在我们
ì本也有类似的军用工兵铲，与你们的产品各有千秋。”
“那你看看它的用料如何。”秦海又说道，他原本也不是打算让岸田邦夫欣赏这把军铲的设计的，他知道
ì本人在搞这种小机巧方面是更有创意的。
“用料……”岸田邦夫用手敲了敲军铲的铲面，又试了试刃口。苗磊不失时机地翻出一小卷废铁丝，放在地上，然后向岸田邦夫做了个试验的手势。岸田邦夫知道苗磊的意思，于是举起军铲，对着那卷废铁丝用力砍去。
正如过去秦海曾经向葛东岩演示过的那样，军铲轻而易举地把废铁丝斩成了几段，而军铲的刃口却毫发未损。岸田邦夫又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是好钢，和
ì本市场上的高强度合金钢相比，也并不逊
è了。”
这种话如果搁在
年后，就相当于是骂人话了。但在此时，苗磊和戴家寅却都是满脸喜
è，觉得像是争到了莫大的面子一般。想想看，中国企业炼出来的钢材，能够与
ì本的钢材相提并论，这是何等的荣耀啊。
秦海对于这种情况也只有无奈，整个国家的工业实力比人家落后一二十年，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是不能靠所谓民族自尊心来否认的。不过，他想和岸田邦夫谈的，.
却不是谁的钢材更好的问题，而是其他的。
“岸田先生，我想问一下，类似这样的钢材，在
ì本的销售价格大概是多少？”秦海问道。
岸田邦夫又认真地端详了一下这把军铲的钢材，说道：“我没看到具体的
ì
能参数，也不好准确地给出一个估价。类似于这样的钢材，在
ì本市场上每吨大概在
万至
万
ì元的样子吧。”
“是这样……”秦海默默地在心里计算了一下：
万至
万
ì元，按现行的汇率，大概相当于
万至
万美元，也就是
万至
万人民币的样子。
平苑钢铁厂的这些钢材是利用废钢冶炼的，废钢的收购价是平均每吨
元左右，即使加上各种消耗，每吨合金钢的成本也不到
元。也就是说，与
ì本的同类产品相比，二者居然有
至
倍的差价。
“岸田先生，如果我能够向你们大量提供这种钢材，按照同等
ì
能参数，价格只相当于
ì本市场的
%，你们有兴趣代理吗？”秦海终于抛出了他考虑已久的计划。(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