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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他们用塑料杯给我泡了一杯绿茶，带了几本书进来。书都是世界名著，绿茶也不错。晚上的时候，我在屋子里冲了澡，人舒服了很多。
当我靠在床头，喝着绿茶，看着书的时候，我一度怀疑自己是个自由人。
老人再次进来的时候，又换了三次班。
首先恭喜你，老人说。你应该可以出去了。
什么时候？我急切的问。
这个不好说，还要等上面批准。老人回答。
上面，上面指的是？我问，想了想不合适，变了问法。上面批要多久？
不知道，很快。老人笑了笑，真诚的说，有些事你不要打听，你入这行还不深，知道的越少越好。
我点头，他继续说：还有几个问题，我想再问你一下。
好的。我心想只要能出去，问什么我都说。
有一个外号叫三哥的人，你知道吗？他问。
我回忆了一下，好像在坝上县吃饭的时候，四叔介绍过。
平仔呢？听说过吗？他又问。
我摇摇头。
平仔是三哥的侄子，一个嚣张跋扈的青年人，你们吃饭的那天晚上也在。他提醒我。
好像有这么一个人。我努力回忆，应该是吃饭的时候，举了一杯酒，说话磕磕巴巴的那位。
有这么一个人，三十多岁，看着很剽悍，不过四叔没有介绍。
是他。老人说，这次这个事情可能和他有关。
啊！他怎么知道的。
他曾经去过四叔的厂子，很有可能一直派人在那蹲守，或者在路上盯着。他发现运货的车辆，所以向警察告了密。老人说。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问。
他也有一个小作坊，产量不大，货的质量也不怎么样。所以供货渠道仅限于当地的低阶层消费人群，很少向外卖。后来，他发现了四叔的货路。四叔的厂子虽然隐秘，但进出山的只有一条路。所以，被当地同行盯上很正常。平仔自己带人摸了进去，双方发生激烈冲突，死了五个人。后来大家坐下来谈判，平仔想参股，四叔没答应。迫于大家的压力，平仔向四叔认了错，赔了钱，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老人点了一根烟，继续说，平仔一直没有放手，他想尽千方百计在挖四叔的厨子，也就是工人。去年年初的时候，还真让他找见一个，后来被四叔派人灭了口。双方的积怨又深了一步。
我点点头，如果是这样，那这个平仔确实嫌疑很大。
老人点了点头，问，你记的当时接四叔的时候，平仔在不在高速路口？
我不知道，当时我也不认识他。
后来呢，你第一次对他有印象是在什么时候，几点？
我仔细回忆那天的细节，第一次就是在山庄的包间，大约九、十点的样子。
再后来呢，你对他还有什么印象？
没有了，晚上我喝多了，被抬了回去。第二天早上五六点的时候，被四叔叫起，往回返，没有见到他。我说。
老人沉思了一会，对身边坐着的青年说，记上，事情应该发生在九、十点和早上五六之间。查这个时间段，当时在山庄所有人的电话。
你还有什么线索吗？他转向我问。
暂时没有了。我回答。
如果想起什么，随时叫我们。老人微笑着说，起身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