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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小旅馆，我不知道该往何处去。
我应该被警察监视了，刚才我违心同意了帮忙密捕四叔。彭队告诉我，从那一刻起，我的所有行动都在警察的保护之下，应该指的就是监控了。
路过中介所的时候，我没有进去，看见她在门口忙活，远远的我向她招招手。
她似乎有些害羞，趁人不注意，向我做了一个鬼脸。
我去村委会点了个卯，四叔不在，村委会里乱糟糟的，也没有人太搭理我。
我坐了一会，喝了一杯热茶，借口起身离开。
今天天气特别冷，街上人比往常少了很多，湿冷的风吹过来，刷的人脸生疼。
我也没有必要再去村子里转了，出了村委会，直接回家。
房东今天没有出门，能听见屋子里麻将声响，有人高声说话。
我怕他叫我，想轻手轻脚回自己屋子。房东或许在等我，我刚一进院，他就喊我，你等一下。
他掀开门帘，走了出来，带我进了另一间屋子。
这间屋子是他平日的卧室，里面生着炉子。我们进去，他往外看看，见没人尾随，关上了门。
我们围着炉子坐着，他先寒暄了两句，开始切入正题。
四叔的事情怎么样？有多大？他问。
我不清楚，四叔说他出去逛几天，没说别的事。我假装糊涂。
他看着我说，兄弟，我也是四叔的人，四叔的生意我也有股份，说起来咱们也算是自己人。有话直说吧。
哎。又一个自己跳出来的，如果他有股份，他也参与了，那也得付出沉重的代价。人越来越多，让我为难。
我假装随口问，村里有股份的人多吗？
有十几个吧。他说。
那你们都发了吧？我语气有些嘲讽的意思。
发什么啦，就比银行利息多了一点。他说。
你们是干什么生意的？我有些纳闷，不该呀，这可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塑料玩具呀。你不知道？四叔那天不是和你一起去厂子吗！他一脸迷惑。
去了去了。我松了一口气，还好，他们没有陷进去，要不然我又得出卖几个朋友。
我心中暗想，这件事四叔做的确实不地道，看样子我对四叔了解得还不够清楚，这个人肯定还有我不知道得一面。
房东不停得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正面回答，问他怎么入的股。
他仔细回忆着，说是应该在三年前，四叔大棚菜生意倒闭了，自己穷的叮当响，在村里也欠了一屁股账。
他找了房东，说是有一个稳赚不赔的项目，让他找几个信得过的人入股。项目是建塑料玩具加工厂，虽然有点污染，但利润很大。因为塑料玩具是特殊东西，审批上麻烦，只能偷偷得开在山里，如果相信他，就入股。
房东后来找了十几个人每人入了几万块，一共凑了五十万。
四叔拿着钱进了山，一年后退还了本金和利息，还有分红。
年底，四叔把他们召集在一起，告诉他们，生意成了，只要厂子不关闭，每年就有本金两成得利给他们。不过让他们保密，这件事绝对不能说出去。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得墙，村里后来有了风言风语，说是四叔的厂子制毒。大家都只是怀疑，其实谁也不知道四叔的厂子开在哪里，更不知道厂子到底生产什么。
说完他用询问的眼光看着我，我没有说实话，告诉他四叔的厂子确实是造塑料玩具，不犯法，只是违反行政管理的规定。
房东将信将疑，他问我，听说四叔的厂子被警察抄了，他已经跑路了，是不是真的？
这个我不知道，你听谁说的？我问。
村委会的人说的。也有可能是造谣，村委会有个叫瓜子的人你知道不？和四叔一直不对付，想拉四叔下来，自己上去。
我没有正面回答他，让他放心，四叔没事。
上了楼，我瘫在床上，不知道该干些什么，想给四叔打个电话，又害怕引起他的怀疑，只能等着他主动联系我。
中午的时候，我去了中介所。
中介所中午休息，外边围了很多人，在看招聘广告。
我回头观察了一下，没有人跟踪。
我敲了一下玻璃门，她给我开了门，我进去关上了门。
我把手机放在外边的桌子上，拉着她进了里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