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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很兴奋,觉得自己办了一件大事。他本就是个贪酒的人,很快喝大了,叫不醒,也拖不动。
我看着他消瘦的脸,心里涌起一阵悲哀,想起我们一起上学时,他风华正茂、意气风发、藐视一切的样子,再看看他现在,油腻邋遢、龌龊自卑、内心虚无,完全是两个人。刚才他对我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的提起,想跟着我干时的那种惶恐和期许,让我觉得难受。
生活呀,你就是一个现实世界中的魔鬼,玩弄着我们、玩弄着世人!给了我们希望,又让我们坠入无限谷底。
我独自坐了一会,又喝了两瓶啤酒,叫老板过来买了单。
我看着趴在桌上的同学带着笑意的脸,实在不忍叫醒他,就让他在迷醉的世界里多幸福一会吧!
我起身准备离开,老板指着同学,问我怎么办。我掏出一百块拍在桌上,大吼一声,你找人送回去。
那个女客户人虽然一般,信誉还不错,清晨我还没起床,她就把一万块钱打了过来。我收到汇款短信后,给她回复了谢谢。
收了钱,我的心情好了很多,最近生意比较好,我准备今天放松一下,去钓鱼。
刚收拾完东西,同学就打电话来,先是感谢我给他钱,接着埋怨我客气了。我告诉他那是他劳动所得。
他给我介绍了一单生意。他们院子的邻居,有一个案子想找我帮忙,他说话吞吞吐吐的。我让他有话直说,都是同学,别装孙子。
他说这个人经济情况一般,可能给不了多少钱。我想了一下,最近挣了不少,就当帮同学挣面子了,也就答应了,约他带上邻居中午在鱼塘见面谈。
我不喜欢在鱼塘钓鱼,那儿的鱼都是饿极了,自己往钩上跳的,没有在河里野钓有意思。但考虑到有客户,说不定要谈事情在河边说不合适。
我赶到鱼塘的时候,已经快到正午。钓鱼的没有几个人,大多数在阴凉地打牌抽烟。一般钓鱼高峰期在早晚,我来的不是时候。
我是熟客,老板知道我常常是一个人来,给我搬了一张躺椅,一个小桌子放下树荫下,又泡上我自己带的茶,寒暄两句,就去招呼别的客人。
我喝了几口茶,放松自己躺了一会,开始收拾渔具。
我的鱼杆挺好,算是中上档次的吧,是日本进口的碳杆,很轻,韧劲很好。本来是买了送朋友的,后来忘记什么原因没送,在车后备箱放着,有一次钓鱼拿出来自己用,用着顺手就舍不得送人了。鱼线、鱼钩都是后配的,普通货色,鱼漂更差,是市场上最便宜的,扔在水里很难看到细微的变化,对于新手来说是垃圾,对高手来说是挑战。
我不算高手,用这种浮子的原因只是为了少钓鱼,说白了就是省钱。
这个鱼塘里的鱼都是老板精心调养的,个头都很大,而且只在晚上喂一顿,白天很饿,用鱼塘调配的有独特气息的饵,不用费多少心思,鱼儿们自己拼命往钩上爬。钓上来的鱼或现烤、或烧汤、或红烧,吃不完的都得钓鱼人带走,不能放回塘里。鱼是按斤算钱,价格比市场贵了好多倍。
我喜欢钓鱼,最喜欢和鱼搏斗。抛竿下钩,眼神死死盯着水面,浮子在动,要判断是风吹、水动,还是鱼儿在试探,在浮子快速下落的一瞬间,猛一提杆,鱼钩顺势挂在鱼嘴上,鱼就脱不了钩。
鱼嘴被挂著,鱼儿使劲挣扎,在水里折腾翻闹,拼命挣扎逃生。你只能顺着她的性子,由着她折腾。
你要使劲往上拉,有可能脱钩或者把鱼线扯断。要耐心的和她搏斗,她使劲你松线,她休息你往回拉,一直到她筋疲力尽,屋里反抗,然后轻轻的拉动鱼线,直到岸边,抄网捞上来。
这就是人常说的搏鱼。与人斗其乐无穷,与鱼斗其乐无穷。
我拿了一个小马扎,在鱼塘边找了一处阴凉的地方下杆。
中午塘水波光粼粼,阳光照在水面上,白花花一片,刺得人眼睛酸疼。
我开始饶有兴趣,盯着水面看了一会,鱼漂纹丝不动,眼睛却疼的厉害,就逐渐对钓鱼失去了兴趣。
我打电话问同学走哪了,他说快到了。
我把杆撑住,放在水塘边上,任鱼儿自己去咬。起身去找鱼塘老板,让中午给我们准备饭。
安排好后,我没再去鱼塘边,找了个躺椅躺下,看着阳光从树叶缝隙下散落下来,在地上形成一个个奇怪的图案。风一吹,树枝摆动,地上的图案变换着形状。我睡着了。
在一栋未装修的大楼里,我狂奔,后面像是有什么东西追我,转了几个圈,突然前面出现了堵墙,没有路了,我回头,惊恐的看着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