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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就有烧烤摊,我们不想跑太远,决定就近吃点。
点了凉菜和烤肉,她要了两瓶啤酒,我要了一瓶白酒。
酒先上来了,菜还没有上来,我迫不及待的打开,倒了一杯一饮而尽。一股热辣从胃里窜了上来,我抿嘴憋了一口气,然后张开嘴,缓缓的呼出一口。
身体的疲惫,每个关节的酸疼,都随着这一口吐了出来,全身无比舒坦。
她笑眯眯的看着我,问我是不是好久没喝酒了。
我点了点头,她嘟囔一句,酒鬼。
或许真的是许久没喝酒,或许喝的太猛,酒喝了不到半瓶,我就有些晕了。
她的酒量应该也不错,已经喝了四瓶了,话开始多了起来。
我知道她出生在南方某市的一个公务员家庭,父亲是个干部,有些权力,从小就在优越的环境中长大。父母想让她继承衣钵,做一个干部,但是她不喜欢。
那你想干什么?我问。
我不知道,她有些迷茫的说。我只是不想过他们那种小格局的生活,一辈子呆在一个地方,精巧的算计,为了一个处级的梦想耗费一生的心血。我想改变,所以我喝酒,抽烟,早恋,染发,就是想有不一样的生活。
改变了吗?我问。
我不知道,应该没有,生活还是这么无聊。她点了一根烟,给我也给了一根。
我抽了两口就掐灭了,我嗓子还是很疼。
后来我姥姥不在了,我高二的时候。她去世前我答应她要考上大学,我开始玩命学习,最后考上了。
她告诉了我她大学的名字,挺有名的一所。
你还挺厉害的。我由衷的称赞。那个男孩是你男朋友吗?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你不喜欢他吗?
我不知道,或许喜欢,或许不喜欢。有时候喜欢,有时候不喜欢。她说。
你这个有时候指的是?
就是有时候,她还没有说完,自己就笑了,你真坏!
我想起那个男孩一丝不挂在车后睡觉的样子,自己也笑了,笑的应该有些猥琐。
说说你吧,我想了解你一下。她问。
我,一个普通中年男人。
有老婆孩子吗?
算有吧。
什么叫算有吧,
离了,十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刚被单位开除。她带着孩子去了南方,再也没有联系。
孩子呢?你和孩子也不联系吗?
没有,前妻应该是再婚了,听说过的不错,我就没有打扰她们。
你不想孩子吗?
我有些伤悲。我想吗?我应该想吗?
思索一会,我语气坚决告诉她,我不想。
你在逃避,谁能不想自己的孩子呢!我爸说他一天都离不开我。
我确实在逃避,千里之外,一个陌生的女孩看出了问题的实质。我喝酒买醉都是逃避,原来我以为我是在逃避生活和世俗,现在我懂了,我是在逃避思念和内疚,还有责任。
我静静的看着她,这么一个小女孩为什么涉世这么深。
她有些不好意思,转移话题,打趣我,你这么看着我,是不是喜欢我?
我连忙否认。
为什么,我不够漂亮吗?她瞪大眼睛看着我,昏暗的灯光下,她有些妩媚。
不是。你很漂亮,除了你这个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