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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浩想睁眼,眼皮很重,像是挂了块石头。
他以为自己还躺在郊区的草地上,于是用手去摸索地面,指尖触摸到的却好像是床单;隐约听见有人说话,但是那声音仿佛来自古老城墙的另一端,夹杂着呼啸的风声,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
“我这是被捕了吗?手雷爆炸了,我的腿还在吗?”
他想去摸腰间的配枪,稍一用力,剧痛令他几乎叫出,胳膊完全不听自己的,挣扎了几下,一块巨大的、沉重的黑布兜头笼罩下来,令他无法呼吸。
他想起来了,枪被马亦然拿走了,里面的子弹也被退掉了。
看来,真的只能束手待毙了。这样想着,绝望便完全侵占了他的大脑。
再次醒来,眼前是雪白的墙壁。他想坐起来,剧痛还是让他“啊”地叫出了声。
一个医生模样的人用手轻轻在他肩头按了一下,制止他起身,他看见医生嘴巴在动,却没听见声音。
一个戴眼镜的医生身后站着四五个穿白大褂的实习医生,目光都锁定在博浩脸上。
这是在哪儿?开封解放了吗?葛潇安全撤离了吗?
得知病员苏醒,病房里一下子又进来七八个人来,是市局和支队的领导们。
李博浩好容易才让自己明白,开封的一切竟然是一场梦啊。如果是梦,自己为什么会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虽然病房里的人都在张嘴说话,他的耳边却是可怕的寂静。见他不回答任何问题,只呆呆盯着每一个和他说话的人的嘴巴,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了戴眼镜的医生。
疼痛来自胸口和腹部,李博浩不敢深呼吸,安静地躺着,脑中关于开封的一切都在延展。
他问自己,现在是在哪里?梦里的开封,还是现实中的虞城?眼前的人脸逐渐模糊,他又一次昏睡过去。
一个本子举在他眼前,上面是一行字“醒了?想吃东西吗?”因为没有休息好,陈凯的眼皮显得特别双,胡子也没刮,头发估计是用指头抓了几下,毛毛地,人看上去有点颓。
看见“吃”字博浩一阵恶心,立刻闭上眼睛,眩晕过去后,他问:“我是聋了吗?”博浩觉得此刻自己每吐出每一个字,全身的每一根神经立刻开始用利刃划他的肉。
陈凯飞快地在本上写“你没聋,是爆炸引起的听力下降,会好的!”博浩的目光久久停留在“会好的”三个字上,心里的不安得到些许安抚:“我还哪儿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