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哔——哔——
外面突然传来的急促竹哨声,打扰到了独自在第三进院子中练习刀法的独眼狼。
起先他只是皱了皱眉,也没太在意,下意识的以为又是哪个贱民试图逃离这里。
但是,接连从北、东、南三个方向传来六七道急促的竹哨声后,他就知道事情不是那般简单了。
难道是那些贱民集体暴动逃跑了?
他们应该没那个胆子吧?
这个时候,独眼狼还以为是内乱,根本没想过他这个隐蔽的制盐老窝会被官府发现。
听着刺耳的急促竹哨声没有停歇的样子,独眼狼不耐烦地朝第二进院子方向喊道:
“刀疤,聋五,发生什么事了?”
连喊了两遍没听到回应后,独眼狼干脆提着环首刀离开了自己独居的第三进院子。
他才大踏步走进手下几个头目居住的第二进院子,就看见矮壮汉子刀疤一手提裤子一手拿腰带急匆匆地奔出房门,屋内好像还有个女人哭泣的声音。
刀疤连忙陪着笑脸道:“老大,你叫我?”
“大白天的你就没点正事吗,别总是惦记着搞女人!”
独眼狼训斥了一句后就没再说了,现在到处都是急促的竹哨声,他得先顾着正事。
“赶紧拿上刀,跟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刀疤哪里敢再废话,连忙回屋拿上鬼头刀,连上衣都没来得及找来穿,光着膀子就跟在独眼狼身后走向第一进院子。
“老大!”
独眼狼才踏过院门,就看见高个汉子聋五从外面冲了进来!
“聋五,外面怎么回事?”
聋五呼嗬呼嗬地喘了好几口气,才匀过气来说道:“老大,外面,外面到处都是官兵,不,是乡兵,我们被数百乡兵包围了!”
“数百乡兵!怎么会这样?”
独眼狼和刀疤都被这一出乎意料的消息给震惊傻了。
不过独眼狼不愧是过惯刀口舔血日子的亡命之徒,很快就反应过来:“刀疤,聋五,你们赶紧去把能召集的弟兄都召集起来,咱们借助石头院墙抵挡一阵子!”
等刀疤和聋五听命去后,独眼狼想了想,又三两下就攀爬到院子中的香樟树上,从高处查看起了外面的具体情况。
外面果然如聋五所说的那样,北边、东边、南边各有一两百名脖子上系红领巾的乡兵朝他这边冲杀了过来。而且冲得最快的东边乡兵已经闯入了草棚区,打头的几人离他这里仅仅只有百来米了。
“嗯?绿色官服,胸前还绣着一只鹌鹑,不好,打头的还是个九品官员!”
独眼狼心中顿时一慌,九品官员至少也是九品武者,这下己方更抵挡不住了!
他连忙朝正在院内安排手下上围墙门楼防守的刀疤和聋五大喊道:
“刀疤!聋五!快点把大门关上,龟孙子的乡兵要冲进来了!”
独眼狼见刀疤和聋五听命去关大门后,这才下意识地转头往西边海湾边上的煮盐棚那边查看了起来。
“他奶奶的,居然还有十几个不怕死的想拦我后路?”
见到西边海湾这里都开始有乡兵包抄过来了,独眼狼不敢再犹豫不决了,连忙从树上滑了下来。
他没有理会正在围墙和门楼上张弓搭箭埋伏的手下,径直穿堂过院跑回了自己的第三进院子。
虽然他们这座石头大院的围墙和门楼都修建得有五米高,而且还仿照荒中县城的城墙那般修有女墙和墙垛。但是挡挡百八十个敌人的进攻还行,面对数百乡兵的围攻根本没有那么多的人手来防守。更不用说还有部分督促煮盐的手下没来得及赶回来,仅靠此时院内的三十多个手下根本抵挡不了多久!
独眼狼一脚踹开自己的房门,拿出钥匙打开床头一个装满金银财宝的铁箱子,他贪婪又痴迷地抚摸了一遍这些积累多年的钱财。
“可惜了……”
他闭眼狠了狠心,只从里面一个小盒子中抽出一沓印有“四海钱庄”字样的银票,就起身准备离开了。
但他想了想,又从房间中找出一个牛皮缝制的荷包,把银票塞入牛皮荷包之中,系紧口子后贴身放好。
“老大,外面来了个九品官员,被我们用弓箭暂时逼退了,接下来怎么办?”
就在独眼狼把牛皮荷包贴身放好之时,还光着上半身的刀疤急惶惶地从外面奔了进来。
独眼狼握住刀把的手指一紧,转而又想到带上实力不错的刀疤或许能帮衬到他,于是手指又松了下来。
“知道了,聋五呢?”
他镇定地朝刀疤问道,却见刀疤两眼痴痴呆呆地盯着他床头打开的铁箱子中闪闪发光的金银财宝,哪里听得见他问什么了。
独眼狼眼中目光一厉,不过想到自己也不方便带着这些重物一起逃命,最后很可能便宜了外面那个官府的九品官员,于是故作大方地道:“喜欢什么就拿吧!”
“真,真的?不,老大,我不喜欢也不敢拿!”
刀疤很快反应了过来,心虚害怕之下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以为是老大对他的试探。不过说话间目光还时不时瞟一下铁箱子,眼底全是贪婪。
“叫你拿你就拿,哪那么多废话啊,权当做等会儿逃命时路上的盘缠。”独眼狼状似宽厚地笑骂道,转而又问道,“聋五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找我?”
“聋五?哦哦,他在前院组织手下射箭防御呢!”刀疤本能地回答道,这时得了老大允诺的他,眼里全是金银财宝,再次结结巴巴地确认道,“老大,我真的可以随便拿?”
闻听聋五在前院组织防御,独眼狼点了点头,心下稍稍一松,继而训斥道:“随便拿!快点,不然一会儿什么都别拿了!”
“哦,哦哦!”
刀疤得了允许,这下哪顾得了其它,立马张开胡萝卜粗的手指朝铁箱子中的金银财宝抓了过去。
起先他只是试探性地抓了个十两的船形银元宝,见老大真的没在意反而时不时地望向门口,于是他又抓起了旁边的金元宝,接着是小孩拳头大的金佛,还有串成项链的珍珠……
独眼狼瞥向刀疤的目光满满都是鄙视,但他也不讲明原因,只是不停催促刀疤快点。
“老大,我没穿衣服,没地方放啊!”
刀疤这时已经把鬼头刀扔在一边了,两手抓得满满的都是金银财宝,正光着上半身急得团团转。
“蠢死了!”
独眼狼眼中满是不耐烦,随手打开一个衣柜扯出一件衣服甩给了刀疤,并发出最后通牒道:“穿上衣服立马就走,再磨蹭我剐了你!”
等刀疤穿上衣服,又把挑选的金银珠宝塞入衣服内兜后,独眼狼立马带着他从后院西北角的院墙翻了出去。
“老大,咱们偷偷逃命,不喊聋五一起吗?”
跳下院墙后,刀疤才从获得大笔金银财宝的狂喜中稍稍恢复了一些思考能力。
独眼狼冷酷地回道:“管不了那么多了,就让他在前院帮着咱们拖延一下乡兵的进度吧!”
前院大门外。
乡兵的第一次进攻受阻,不但没能夺得大门冲进大院,还被射死射伤了八九个乡兵。
“陈捕头,现在怎么办?”
王军脸色有些难看地问道。
这伙盐匪太阴险了,竟然懂得提前藏在墙垛后面,等他带领乡兵靠近后才突然张弓射箭,杀了他们一个猝不及防。
好在大部分盐匪的箭术水平稀松平常,要不然缺乏盾牌铠甲防御的乡兵何止伤亡八九人。
陈捕头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有模有样的石头院墙,以及大门这面院墙上二十多名正鬼叫庆贺的盐匪,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道:
“白捕头之前侦查过,盐匪只有三五十人,所以这么大的三进院子他们根本不可能面面俱到的都安排人防守。”
“你让张营正去附近拆些门板当盾牌,准备好后继续带领第一营从正面大门处发动进攻,但记住这只是佯攻。等第二营和第五营也抵达后,你再派人联系他们,让他们从其它三面院墙翻越进入大院内。最后咱们来个前后夹击,一定能够剿灭这伙盐匪!”
啪!
“陈捕头好计策!”
王军激动地一拍巴掌,立马按照陈捕头的计策安排了下去。
陈捕头闲等了一会儿。
但他左思右想之后,还是担心匪首携带财物偷偷从后院逃了,到时他费这么大劲剿匪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一点好处都没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