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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第三个了。
刑文彦沉默半晌,皱眉道:“他的家人呢?为何不让他的亲人来认领?”
一人道:“刑兄弟有所不知,这些文员大多是外地人,一时半会通知不到,只能让施棺局的人暂时收去。”
另一人想了想,问道:“我记得刑兄弟的家也不在顺天吧?”
“刑某祖籍开封。”
“刑兄弟跟着闵大人,多是些外出任务,在路上可要当心啊。”
“自然、自然......”
天色渐渐发亮,施棺局的人终于来了,这是三个黑衣男子,手里拿着一副木架和一张白布。
“几位大人,尸体在哪儿?”
“还在那树下。”
“那我们就先带走了,若再有事,几位再遣人来唤。”
“麻烦了。”
刑文彦跟到门口,外面停着他们的马车,两匹驮马,拉着一个四面封闭的包厢,包厢后开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小门。
黑衣男子将尸体包裹好,顺着小门塞进了包厢,复而大锁锁住,吆喝一声,一路往南边驶去。
看来司部的工作也不轻松,官统缇骑们外出办案是奔波之苦、刀剑之险,这些文员兵差们日夜操劳,则都是身心上的压力。
转身,是时候回家了,邢文彦抬起头望望天空,黑夜已过,但风暴还在继续。
......
路面上是厚厚的积雪,积雪下是融化的冰水,方才与刑文彦分别后,谢东山一路往东而去。
与闵白马、五郎他们不同,谢东山得益于祖上的风光,继承了一所大宅,早些年便娶了妻子,现在养育着一儿一女。
父亲去世后,他估算了一下自己的俸禄,便把侍女仆从们一一遣散,只留下一个老妪专门来照顾母亲。
敲了敲正门,妻儿们应该还没起床,院子里并没有回应,谢东山又转身寻到侧院,取出钥匙开锁而入。
这是他母亲居住的侧院,自丈夫去世后,老太太便非要搬到这里,谢东山捱她不过,只好留下了一位老妪陪她。
经过雪地,穿过几棵大香椿,面前出现一方小池,池子里的水早已干涸,只有池底还长着几丛枯萎的杂草,现在被雪花压的抬不起头。
再往前去,则是数十个宽大的陶盆,这里离厢房不远,是老太太平时收拾花草的地方,到了春天时,每个陶盆里都会开出不同颜色的花朵。
陶盆的对面,还生着几棵零落的桃树,谢东山从旁边走,身上的斗篷带动了树枝,成片的雪块簌簌而下
“是东山回来了吗?”
这是老太太的声音,谢东山一动,拔脚向厢房走去,未几步,惊醒了草窝里的冬雀,几个小家伙“扑腾、扑腾”,高飞而去。
“是东山回来了吗?”
厢房的门口放着一张宽椅,老太太坐在椅子里面,腿上盖着一层棉被,旁边靠着的,是她平时助步的拐杖。
“阿娘,是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谢东山来到近前,这里虽然有屋檐挡着,但北风不住的呼啸,零落的雪花时不时还会吹到老太太的身旁。
将棉被的四角掖好,再试了试老太太的手,还算温热。
“阿娘,外面这么冷,怎么不去房里坐着?”
“外面冷,里面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