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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的黑暗中意识在无边际的向外延伸,钟泰就像一只完全失去自控力的野兽,挟着死里逃生的喘息,惊慌地忍受着伤口的疼痛。
伤口渴望着愈合,却有一股火热的力量不断地灼烧着伤口,不断扩大伤口,愈演愈烈,在钟泰的灵魂中任意肆虐。
“拥抱我吧,罪人之名是暗党的指控。”
金光刺破了黑暗照在台阶上,诱惑的声音从门内传出,门上的手不再搭在门上,转而将手伸出了门外,门缝中隐约有一双眼睛露出了兴奋的目光,如果说钟泰心中的火酝酿了二十年,这束目光只会等待了更久远的时间。
钟泰宕机了一瞬间,“罪党”这个词是如此的熟悉,他想起来了什么,不断的有嘶吼声在意识中作祟,闯入钟泰的脑海。
那个巨大的圆台,像是书中记载的中世纪的决斗场。
隐隐的头疼让画面变得模糊。
圆台的中间有些什么。
一根长长的石柱突兀地从云中穿出,立在破旧的圆形石台上,柱上满是雕刻,青铜材质的锁链满是铜锈,从金色华云中探出,像怪蛇盘踞着石柱,将石柱勒出了像是爪痕的印记。
头更疼了,钟泰还想再看看,可画面仿佛一位艺术家,开始了自己的退场,钟泰伸出手,什么也没抓着,重新回到视野的还是那扇门,那只手。
钟泰迟疑着,他感觉自己发生了一些变化,门上的血手给自己一种熟悉的感觉,有些亲近,又有些唬人,他甚至想去抓住那只手,躲在门后的血色的手。
可本能却又无声的抗拒着,那是难以言明的抗拒,是刻在骨子里的失望,是流淌在血液里的厌倦,厌倦什么呢,自己记不起来了。
“背剑人,岂有怯意,退缩即是罪名!”
门内兴奋的眼神消失,变成了猩红的愤怒,门外的手用力的扣着门,青筋纵横。
“抓住我,我们去造一个新的世界。”门背后的声音又开始带着一些诱人,说得好像只要他同意,就能无往不利。
心中的火在不断的沸腾,不断的催促着。
纷乱的思维已经快将钟泰的意志冲散了,野兽露出了獠牙,呼吸变得急促,欲望已经冲破了理智。
......
......
“喂,醒醒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带着俏皮。
声音像是一束阳光打进了钟泰意识的黑暗,单纯的一束阳光,温柔和煦,却暂时的将疼痛抽离,在负面情绪的潮水尽头张开大嘴,等待着将之一口吞下。
想来任何野兽在温柔的阳光下都会收起自己的负面吧,只是眯着眼睛,安安静静的舔着伤口,期待着伤病过去后的新世界,光明迅速地蔓延,将黑暗赶得四散逃窜。
钟泰张开眼睛,努力将身体从床上拔起来,简单活动了下四肢钟泰开始观察起了四周。
四个黑袍人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围坐,发觉自己醒来,纷纷转过了头。
几双眼睛互相凝视着,空气凝固了,要是此时此刻有社恐人员身处其中,估计会当场毙命。
钟泰飞快地思考着,自己无父无母,从孤儿院出来以后就一直一个人生活,要钱自己铁定是没有的,看对方的打扮也不像是要钱的人,甚至不像正常人,大夏天的还穿袍子,在这玩多人呢。
钟泰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才发觉自己并没有与人打交道的经验,自己没有机会去社交,更没有机会交朋友,况且对方这模样,也不像是来交朋友的。
“你好,我是苏无一。”一个男性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些少年老成的感觉。
持剑的那位率先发难,被对手抢先破局,让人有些懊恼。
钟泰顺着看了过去,修长的体态,一个简简单单的少年脸庞,认认真真的看着自己。腰左侧一个剑柄从袍子里露了出来,即使是在说话的时候,左手也一直按在剑柄上,看着很拉风,如果脸上没伤的话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