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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老娘耍威风,你还以为自己是捕头呢吧!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如今都快光屁股了还在这儿耍横,你以为我稀罕登你家门?还不是心疼你闺女,眼看十八了还没个婆家,再不嫁人以后怕是连孩子都生不出了!狗咬吕洞宾你不识好人心,你看我……”
刘媒婆正骂的起劲,忽然看见院门一开,只见何劲手握长杆正怒视自己,赶忙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指着何劲颤声说道:“你要干嘛,你还敢杀人吗……你这可是知法犯法……”
她说边退越退越远,直到何劲喝出一个“滚”字才如得了特赦一般转身跑了。
何劲回家关上院门,身后响起女儿的声音。
“爹,是谁来了?”
何劲随手把棍子立在墙角,糊弄说道:“没谁,打听道儿的。”
何静淑倒也没当回事儿,把沏好的茶水端了出来,跟何劲一起比邻而坐。
“爹,回来的时候我遇见崔叔了。”
何劲的眼眉微微一挑。
“他跟你说什么了?”
何静淑温婉一笑,给何劲递上茶水:“崔叔问我日子过得好不好,我说有吃有喝挺好的,他也没说别的,就让我没事儿多劝劝你。”
何劲接过茶水棉线愠色:“说不去就不去,就他话多!”
何静淑眨了眨眼满脸不解:“您说啥呢,崔叔让我劝您少喝点儿酒。”
何劲语塞,索性仰靠在椅背上不说话了。何静淑与他坐了一会儿便去翻动笸箩里的绿豆。看着女儿忙碌的背影,他发觉女儿很久没有置办新衣服了,就连头上的发钗都是竹的。
想起早亡的妻子和懂事的女儿,他愈发觉得自己对这个家亏欠良多。何静淑回头一看,见父亲的眼中似有泪光,惊呼一声赶忙问道:“爹你怎么哭了?”
何劲用力挤了挤眼睛:“没事儿,我就是想起你娘来了。”
说起母亲,何静淑的眼圈也泛起了红晕:“昨天晚上我还梦见娘了呢。”
何劲动容连忙问道:“你娘跟你说什么了?”
“娘让我照顾好你,让你别整天胡思乱想。”
“静淑,是爹不好……爹没有照顾好你……爹就不该做什么捕快!”
如果他当年没做捕快,而是像别的袍泽哪样到指挥使衙门谋一份差事,如今怎么也能混个八品的武职,虽然不能大富大贵,却也能让妻女过上富足的生活,怎么也不至于沦落到连媒婆都来欺负自己的境地。
何静淑乖巧的坐到何劲身边,挨着老爹撒娇说道:“您当捕头的时候可威风了呢,那会儿大家可都羡慕我是捕头的女儿,根本没人敢欺负我。那时候娘常跟我说,多亏了咱们家住在这里,这永丰坊才能风平浪静。那时候……真好……”
女儿把何劲拉入了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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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他还是洛阳县捕头,左有娇妻右有爱女,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若不是那五万两库银……
何劲的额头忽然一凉,随手一抹竟是一手的鸟屎。抬头一看,见是一只乌鸦正在自己头顶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偷吃豆子。何劲大怒,捡起碎石狠狠一丢,碎石正中乌鸦脑袋,扑腾了两下便掉了下来。
捡起乌鸦拿在手里掂了掂分量,感觉三斤绰绰有余。
随手拧掉乌鸦的脑袋,他对女儿吩咐道:“烧一锅热水,老爹给你补补身子!”
乌鸦其实并不好吃,不仅肉质粗糙,而且还有一股去不掉的土腥味道,何劲便来了个一鸟三吃,两只鸟腿炸成金黄,胸脯翅膀上的肉则用来熬粥,剩下的鸟架鸟皮用来熬汤,虽然量小了些,却足够爷儿俩开荤。
静淑美滋滋的吃着鸟腿,何劲小口喝着烈酒,父女俩边吃边忆往事,一顿饭吃的热热闹闹,待到吃完已是白月高悬。
静淑回房之后,院子里便只剩何劲一人。酒后微醺伴着声声蝉鸣,何劲再也无法控制思绪,这一天的事情在眼前飞速闪过。
“你闺女都十八了还没个婆家,再不嫁人怕是连孩子都生不出了!”
“闺女大了,你就舍得她整日抛头露面在外摆摊?你就不为她想想吗?”
“爹当捕头的时候可威风了呢,娘常说多亏了咱们家住在这里,这永丰坊才能风平浪静……”
何劲仰头,看着头顶的弯月自言自语:“丽娘,难道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