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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老白的话，鬼婆面露不悦，“你不相信神在庇护我们？”
“我只是更相信别的事”
“年轻人，如果你活到我这么大岁数，你就会知道，要对不了解的事情保持谦卑”，鬼婆拿出了一根烟，用火柴点燃。
“您又怎么知道我不了解呢？”
老白的回呛让我有点震惊，他不像那种爱争口舌之快的人，不知道哪句话刺激到他了。不过我心中却默默叫好，打起来，打起来，赶快打起来。
“好吧，那你了解刚才走的那个姑娘吗，你了解我如何让她回去的吗？”，鬼婆吸了一口烟，略带讥笑地说道。
“你告诉她，原谅她老公一次”
鬼婆的脸一下僵住了，烟叼在嘴里一动不动，烟头静静地燃烧着。过了一会，鬼婆把烟夹在手上，笑道，“哈哈，有趣，你让我老婆子也见识见识”
“这个姑娘，年龄不到三十岁。很瘦，却穿宽松的衣服，腹部略微显胖，比例不协调，推测有身孕。来这里寻找答案，自然是与孩子有关，所以推测应该是老公孕期出轨。她纠结要不要打掉孩子”
“是个不错的推论，不过这也只是可能性之一。很多地方都是你臆想的，就像你说是老公，为什么不能是男友呢？”
“因为她是一个人来的，如果是婚前，她更有可能有朋友陪伴而来。而结婚后倾向于会不想让别人了解自己的遭遇”
“也许我们就认识呢，或者来多了我们就是朋友了呢”
“您的牌子还在帐篷里，要么是开摊没来的急拿出来装上，要么是收摊没来的急收好，考虑现在时间还早，自然开摊可能性更大。在这里摆摊时间自然是固定。如果你们早相识，那她一定了解你开摊时间，不会这个时间来。而且，您这里在最后，人少，也不存在提前排队的事”
鬼婆笑着吸了一口烟，“这些算你观察力好，可是你怎么知道我跟她说了什么呢？”
“也是推测，这里是最后一家了。她应该很焦急，所以在前面她应该就问了，而还到了这里，就说明之前的人没有让她满意。而从你这离开时，她是面带喜悦的。我想你一定说了她想听的话。其实无非也就是原谅和离婚，来这里问人生自然都是性格不果断的人，心里自然倾向维持现状，她只是用命运安排麻痹自己。而之前的店家一定没有说出她心底答案，所以你说出了那个她想听的”
“哈哈哈，太有趣了”，鬼婆大笑，“不过你说错了一点，不是我跟她说，而是神告诉的我。我老婆子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好久没遇到这么有趣的人了，今天我不收你们钱了，免费给你们探命”
她双手又放在桌子上，看着老白，“给你看看事业吧，很好奇从你身上能看到点什么”
老白把双手放在她的双手上，很明显老白的手也紧张了一下，说道，“辛苦了”
鬼婆嘴里叼着的烟便没再吸过，表情一会疑惑，一会微笑，神情反复不定。过了半晌，她收回双手，狠狠地吸了口烟道，“我居然看到了神”
“神？你是说我是神？哈哈哈”，老白笑道
“不，不是你，我看见你和神站在一起，站在一个岔路口。你们手里拿着一些纸一样的东西。你看起来很尊重他，但是你们最后走向两个方向”
老白又笑了几声，然后突然停住了，眉头紧锁着。
“我不能完全理解我看到的，不过似乎你要在另一条路上艰难前行了”，鬼婆又看向我，“你要探点什么呢？”
“我就算了吧，我就是普普通通的人，每天都过的差不多，也没啥想知道的”
大山拍了拍了，“哎，信则灵啊，搞不好哪天你就不普通了，变成大名人了，是吧。这样，你就算算，什么时候你变得不普通”
大山把我按在他的椅子上，鬼婆把手又放到了桌子上，叼着半截烟道，“来吧，看看你这一生，不管过去还是未来，什么会让你与众不同”
我把手放在她手上，接触一瞬间，我才发现她的手出奇的冰冷。
我盯着她的眼睛，我能看清她眼边满是皱纹，皱纹的年迈感又与眼睛的炯炯有神有着强烈的不协调的感觉。我盯着她的眼睛，我恍惚感觉到她这双眼睛后面好像还有另一双眼睛盯着我。我感觉身体流过一阵阵寒气，我的所思所想好想被人完全看透一般。我竭力不去想这几天发生的一切。不去想死去的邻居，不去想包裹，不去想金属片。强迫自己去想从来不喝，一喝就过敏的咖啡，去想一敲就困的键盘。
我看着她的眼神发生变化，平静，疑惑，恐惧。最后她脸色铁青，嘴里的烟也没叼住，一下子掉了下来。鼻子里也留出了一丝血迹。
大山和老白也注意到了变化，望向她。我赶忙收起手，问道，“阿婆，你没事吧，你看到什么了”
阿婆也没去擦鼻子里的血，愣愣地说道，“我竟然，什么也看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