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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大堂。
顾长远带着儿子顾言章神情不悦的看着曹斌。
“人来了,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
顾言章年刚弱冠,却早就有了秀才的功名,是以见到知府曹斌的时候,他对曹斌也不陌生,听说知府大人要找他问话,他虽然感到十分疑惑,却并不如何诚惶诚恐。
“学生见过府尊大人。”
顾言章长长一揖,恭敬立在父亲身边等候曹斌问话。虽然出身官宦人家,可他自幼便跟在大儒闻冉身边读书受教,耳濡目染,他举手投足间尽是一股儒雅之气。加之他生得朗眉星目,看得曹斌暗暗点头,苍老的脸上现出浅笑,他和声与顾长远拉起了家常:
“今天的酒宴不和胃口?”
顾长远错愕之间下意识摇头,想不明白知府大人找他过来难道就是问这个的?
“今天的酒宴颇为丰盛,很合学生的胃口。”
曹斌颔首呵呵一笑,似是不经意的随口问道:“既然酒菜都合胃口,那你跑四楼去做什么了?”
顾长远心中呵呵冷笑,只等着儿子说完便要带着他回家睡觉。不想顾言章闻言却是一怔,嘴唇轻轻颤了几下,他竟站在那里低头不语。
顾长远的脸色当即一变:“知府大人问话还不快答!”
顾言章却是面有难色的摇了摇头,支支吾吾地不肯开口。见状,赵思维偷偷看向温衡,可温衡的眼睛却一直盯着谢峰跟何静淑两人呵呵傻笑。赵思维无奈轻咳两声,总算打断了温衡的思绪。
温衡看他脸带不悦便嘿嘿干笑了连声以饰尴尬。
赵思维靠近温衡身边:“你觉得顾言章是否可疑?”
温衡摇头:“我看不会,毕竟他的手上没有勒痕,一个人就算如何身体强健,可不事劳作的双手很容易会被绳索勒伤。再说,顾言章应该不认识周显平吧。”
赵思维轻轻挑了挑眉,然后便理解了温衡的意思——杀死周显平的人应该和他相熟,即便不是熟人最少也该是认识的人才对。否则一个陌生人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任何人的第一反应都该是出声质问或是呼叫同伴。
“那你干嘛还让曹大人出面询问顾言章?”
他的言外之意是,你就不怕顾长远和曹斌之间闹出龃龉?
温衡冲对面的人群努了努嘴,赵思维顺势看去,见他所指的是对面几位事发时离开座位的宾客。
“你以为诚杰不知道吗,他是在为我争取时间,好让我有机会观察他们的表情。”温衡说话的时候,目光尤自不肯放松,生怕错过某人脸上的细微表情。
“看表情?”
赵思维的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看表情能知道什么?”
温衡点头:“你看闻冉和仇伍的脸色都不好看,可闻大儒的目光死死盯着曹斌,这说明他的不悦只对曹斌一人,大概是因为他对顾言章的怀疑才心生不悦,而仇伍的目光却不断周围警戒的官差身上打量,这大概是他担心曹斌会对他突然发难。”
随着温衡的解释,赵思维似乎也看出了些门道:“指挥使司的虞侯也是一直看着官差,可他们的脸上更多是鄙夷和不屑,莫非是因为他们觉得这些官差的素质不如厢军?”
温衡点头,不过又补充了一句:“不仅如此,你看他们双臂抱胸全然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这说明虽然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却也不觉得发生的事情和他们有关。”
赵思维的眉毛忽的一扬:“还有这种说法?”
“当然。”温衡偷偷指了指远处包厢里的赵四海:“你看那个禁军统领,他与人说话的时候左脚尖总会不自觉的向着对方。”
赵思维闻言看了一会,果然看见赵四海与人说话的时候,他的左脚脚尖总在移动:“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温衡的脸上漾起一层笑意:“这说明他以前是一名弓手。”
“啊?”赵思维闻言惊讶出声。
温衡赶忙给他解释:“你别以为弓手都是躲在队伍后面只会偷偷放箭的软蛋,其实真正的弓手首要便是体魄强健,否则根本拉不开硬弓,而且杀敌的功夫也要过硬,否则箭壶里的羽箭射完之后,他们岂不是全都变成了待宰的肥羊?所以呀,弓手都是军队里的精英。”
赵思维闻言暗叹一声,温衡的手段果然不是随便学的,即便人家把方法教会了你,可若是没有他那样广博的见识,还不一样什么也看不出来。
“可是……他是不是弓手跟现在的案子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