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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两日,翊心等人还是走入朱雀巷。天暗街静,两边是肃谨的白墙黑瓦,一如世家大户钟爱的宽袖白袍。
酉时四刻,众人立于红灯高墙的柳府前,有青衣小侍俯身相迎,道,“我家殿下恭候各位侠士多时,请随我前去宴厅。”
小侍提灯在前,翊心等人过侧门入内。先是见得一方麒麟凤鸟祥瑞白石影壁,又穿长廊而过。其间随处可见往来巡逻的玄衣侍卫,一色的环首直刀,应是柳晋孚自南洲营中随行的军士。
一路来到灯火通明的厅堂,小侍引众人落座,随之翩步走出两排碧衣侍女在分置两边的矮案上摆上珍馐美酒。康侯刀欲尝尝王府的美酒是何仙酿,却被龙纹钺抬手拦下,责道,“你重伤刚愈,大夫嘱咐过不得饮酒。”
康侯刀见佳酿在前却碰都不能碰,嘴上嘟囔却也无了念头,收起性子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等待设宴的主人。
不过片刻,柳晋孚身着山云银纹乌袍,面带笑意得自后屋走来,端坐于上位,柳六等亲卫分立两边肃目守卫。只见他接过侍女斟满美酒的白玉杯,向众人敬道,“诸位侠士能前来赴约,本世子幸甚,先干为敬。”
翊心等人还有事需打探,自然不会拂了他的面子,相继举杯回礼。倒是康侯刀谨记师兄所嘱,侧身抱拳行礼道,“在下尚不能饮酒,望殿下海涵。”
柳晋孚淡笑道,“康大哥前些日子身负重伤,现下还能来已是给了本世子很大的面子。这酒不能饮,可得尝尝东海新运来的鳕鱼薄肉,鲜嫩滑口,只需沾一点调汁,便使人回味无穷。”
七星派就在东海沿岸,自然听闻过这远东鳕鱼之名,群居深海恶域,所在之处常年风暴交加,极难驶入。故鳕鱼之价高达百两,普通百姓断不会将几年家计浪费在此。若想尝到最美味的口感,需快船加急运回,晚上一分鲜味流失一半。
翊心执箸夹上一片晶莹透亮的鱼片品尝,鲜嫩至极,怕就是几刻前才生宰呈上。康侯刀大快朵颐,面上平淡道,“太过寡淡,哪有天海城的八宝桂鱼那般有滋有味。”
柳晋孚浅饮不理睬他的嫌弃,酒过三巡,才提起今日设宴的目的。抬眼命柳六将一封名帖呈于郾戠戈一览。郾戠戈见信笺用纸甚奇,青丝细纹,近前闻之有乔木之香,但又分辨不出是何木。取出信纸细瞧,见上面写着:四月二十八申时,金陵城楼外山庄,共赏至宝河图洛书。
四月二十八,不就是明日?郾戠戈递于众人一一传看,凝眉道,“殿下,可知山庄主人是何人?可是南疆圣女无吟?”毕竟从姬阁主手中抢走二宝的人便是她,为何又明目张胆得拿出来,甚至就在天机阁所在金陵?是不怕铁面卫前去抓捕?这番大胆行径,实难令人明白。
康侯刀将青纹信纸翻来覆去看了遍,大嗓道,“这是何意?谁得了这两宝还不藏着隐着,他怎还向别人炫耀,恨不得人人知晓?”
柳晋孚收回信笺,沉吟道,“数日前,这封名帖莫名出现在府中书房。能避开往来巡逻侍卫,且无声息得潜入进重兵把守的书房,可见来者武功不弱,对我府中布置也是了如指掌。”
翊心忆起几日前在秦淮河畔瞧见的可疑之人,难道真是无吟?她又有何用意,难道欲献宝物拉拢静宁王?翊心问道,“殿下可遣人打听楼外山庄庄主是何人?”
柳晋孚轻转手中杯盏,凝眉道,“这楼外山庄位于城西暮凉山脚,本是一处荒芜别院。原属一富商,后生意败落欠下巨债,别院抵于另一赵姓商户。新主人嫌院子有山无水,不聚财,便一直闲置着。可我再派人去询问赵姓商户,却说别院早已卖了,与他写定契约的是一位年轻男子。”
“别院地处偏僻,故何时换了主人何时改了名字,俱不知也。”
翊心听他说言是个男子,不过也可能是无吟的手下出面去购买的宅院。
康侯刀倒是觉得他们在这里猜测也无多少意思,粗声道,“明日去了不就知晓了,何必费这般精力疑神疑鬼。”
也无别般办法,众人与柳晋孚约定明日未时在王府相汇,一道出发。
月朗星疏,金陵城常西门外的官道一阵飞尘扬起,数匹黝黑骏马快蹄来到城外,被城墙上执戟守兵勒停。“城门已落,速速离去,明日开城再入。”
来人玄衣铁面,领头之人头戴金面,正是自洛都快马赶来的楚平。他从怀中掏出天子紫龙令,冷然道,“紫龙令在此,快开城门放我等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