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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安阳城皇宫中,皇帝楼炳半躺在寝宫中,榻前跪着哆哆嗦嗦的太监小华子。楼炳夺位后,深怕有后人效仿自己夺取皇位,对身边太监厌恶至极,对于权力更是攥得紧,多次罢免朝廷常设机构的官员,如此庞大的国家机器严重缺少维护人员,好在楼炳算是劳动积极较高的皇帝,在他十年辛勤耕耘的努力下,东楚国来到盛世,百姓安居乐业,商业繁荣,国泰民安。
太监小华子在楼炳还是楚国太监总管时,算是楼炳的亲信手下,可楼炳登皇位后,楼炳的态度一落千丈,不再如之前那般亲近,换来的只是无穷的冷漠,若平日稍有不慎,便会落到万劫不复之地。
小华子向楼炳禀报廷龙堂三堂堂主陈昂死于许昌城内的消息,楼炳一脸疲惫地道:“厚葬,追封谥号‘武顺’,其家室赏绫罗绸缎百匹,黄金一万两。可知是何人所为?”
“万城。”
楼炳直起身,揉了揉有些绞痛的太阳穴,道:“召廷龙堂总堂主刘芳,一堂堂主狄明,二堂堂主孔杰速来怡和殿觐见。”
其实楼炳在未登皇位之前的诸多事情,不论是朝堂,或是庙宇,甚至江湖早已人尽皆知,随着时间的推移,还能聊起楼炳事体的人更是寥寥无几,可楼炳对追杀屠仙会,追杀万城似乎成了一种执拗。建立廷龙堂明面是为了追查屠仙会,其实暗地里确是为了监管江湖天下事宜,任何宗教门派都不会逃过廷龙堂的眼线。
廷龙堂分为三堂口,总堂主刘芳和三堂负责追杀屠仙会,一堂负责搜集情报,二堂则监视江湖宗教门派,廷龙堂直接听命于楼炳。堂中鱼龙混杂,屠仙会被抓的大部分教徒宁死不屈,也有投靠廷龙堂的,其中一位就是麒麟榜第八位马温农。
马温农善使流星锤,与刘芳在安阳城郊外某处竹林中鏖战,惜败。刘芳念其是可用之才,高官厚禄将其招安,万城大名就是马温农供出的,后任廷龙堂三堂二堂主。
怡和殿内,楼炳高坐龙椅之上,手扶额头闭着眼,似乎睡过去了。刘芳三人来时,小华子示意静声。小华子走到楼炳五步外,轻声唤道:“皇上,廷龙堂三人到了。”
刘芳三人见楼炳睁眼,随即跪拜在地,口呼:“廷龙堂刘芳,狄明,孔杰叩见皇上。”
楼炳微揉眼眉,道:“可知陈昂已死?”
刘芳抬头回应,道:“臣知,万城所杀,遂逃出许昌城内,不知所踪。”
“十年,抓不住万城,屠仙会十年前就灭门,往后几年还是断断续续冒出屠仙会教徒,刘芳,看着朕的满头白发,你作何感想?”
刘芳又重重叩首在地,道:“罪臣万死,罪臣已命马温农继续追捕万城,三堂其余众人布满全国,凡是屠仙会教徒发现后一律斩立决。”
“二十日后武林麒麟榜重新选位,江湖上各名门正派可有风吹草动?”
刘芳看了一眼孔杰,孔杰领会,道:“禀皇上,有一小事鹤鸣山张芷文天师羽化后,徒孙方十一下山云游也到了许昌城,其余无异常。”
狄明随后,道:“鹤鸣山在东西楚国间一直持中立态度,倒是那菩提山和边境儒家近些年来一直与西楚国密信往来不断,前几日截获一封西楚国皇帝楚梦凡写与菩提山住持印辉法师的密信,信上只是问了长眉古佛释迦尼近来身体如何,其他便没有什么了。”
楼炳仍旧揉着眼眉,冷漠吩咐道:“鹤鸣山虽保持中立,但也不可放松监视,方十一在张老道羽化后出山必有缘由。边境儒家,菩提山,林正雄,南拳霍家,苍兰海摩莲派,境外扶瀛国,哪个不与西楚国有联系,麒麟榜夺榜之事也需严密监视,一个不漏。”
楼炳微微俯下身子犹如一只猛虎窥探着嘴边的食物,瞧着跪在地上的三人,缓缓道:“刘芳,朕老了,若在朕崩前见不到万城尸首......”
楼炳停顿了一下,刘芳继续道:“臣以死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