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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运尸通道据说是直接通往太平间的,以前修的,虽说已经废弃了好一会儿,但还是通往在医院内,现在运送尸体是专用的电梯。
说来也挺怪,在这家医院工作的一个月内,除了每夜的登记和看守之外,并无其他事,这跟上一次工作简直没得比,他在这里还没摸过一次尸体呢。
据陈医生解释,这招的是专门守夜的,不包括运送尸体,每次尸体都盖着白布全员见不着模样,他只负责登记和运输。
以往还有些熟悉的医院突然变得异常诡异,白墨希望这是梦,因为那些怪物根本不可能存在现实中,但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让他否定了这一想法。
他的胆子可以说比常人要大得多,这得益于小时候的经历和长大后的工作,这也使得白墨在这种情况下冷静许多。
现在的他只想活命,他坚信只要逃出这家医院,兴许就能活下去!
“啪啪啪…”
白墨听到后面停尸房又传来一阵阵的碰撞声,估计那些怪物已经冲出房间追过来了,于是加快了脚步。
这运尸通道据说长一百六十米,宽十余米,周围依旧乌漆麻黑。
地面潮湿不堪,稍不留神,可能就会滑倒,但前方那若隐若现的光亮,给了白墨无穷的动力。
整个通道空旷无比,没有边界一般,让人感到莫名的惊慌。
并且这里寂静无声,只有白墨口中进出的呼吸声和后面接踵而来的脚步。
回头看时,发现后面的黑暗有一团团模糊的影,还有那滚地的白眼球,它们依旧穷追不舍。
白墨清楚目前的他完全是靠大脑分泌的多巴胺和内啡肽苦苦支撑着。
他明白,如果自己停下,或者放松下来,他的身体会立刻变成一摊烂泥,然后永远的留在这里。
他现在就像一台因持续工作而冒火的机械,他只能不停运转,才能迫使自己不停的工作和延长生命,如果突然停止,那结果只有爆炸。
白墨闷着头跑着,只能感到风呼啸在耳边,忽然觉得的后面怪物的脚步声渐渐消失了在整个空旷的运尸通道。
疑惑不解的回头看时,那群发白的眼珠立在他后方不动了,就这么望着白墨的背影不再向前迈一步,它们仿佛不想跨进另一个令他们恐惧的领域。
过了好一会儿,它们侥侥的回去了。
白墨庆幸一番,但未等扭回头,突然脚下像是踩到了香蕉皮一样,脚底似抹了油一般,一个踉跄,身体不稳,扑通一声,直接跌倒在黑暗中。
这运尸通道是小斜坡,白墨打了几个滚,想爬起来,但膝盖却传来了一阵火辣辣的痛,白墨痛苦的尖叫一声。
急忙爬起,这时左脚跟腱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白墨顿时痛不欲生,泪从眼角挤出来,他咬着牙感忙蹲下身体,小腿的后跟肿胀不堪,估计是拉断了。
又伸手摸向膝盖,感觉湿漉漉的,膝盖已经透过裤皮磨破了皮,一簇簇殷红显现出来,伤势目前看不清。
现在他的处境相当危险,左脚跟腱可能拉断,两个膝盖都受了伤。
白墨试着站起来,但他做不到,太痛。
走路是不太可能了,即使强行自己走起来,速度会降许多,而且即使自己活了,以后他这个脚也废了,
我完了。
白墨看着那还遥不可及的白光,内心的绝望深深笼罩了他,一瞬间所有委屈涌上心头,他尽量不让自己流下眼泪,心头一阵无比的酸痛,他开始低声抽噎。
他开始懊悔,开始痛思,开始更深的恐惧,这么多年来,白墨再一次感受到了孤独,内心的枷锁被封的更多。
他现在迷茫不堪,就像这无边无际的黑,他看不到希望,他想放弃,他想睡一觉,真的想好好睡一觉。
“凭什么我要遭这份罪?我只是个普通人,我只想老老实实的过完一辈子,为什么!为什么!”白墨心中不断的责问。
“如果他不来这里工作,就不会有这些事情!如果他…”
“为什么…”
他的声音变得小,掺杂着哭腔,他把头深深埋在膝盖,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他不想动,真的好想睡觉。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给了他绝望,没人会知道呆在这里会发生什么,他觉得即使自已死在这里恐怕尸体也不会被人察觉,因为它可能会藏入果腹。
好可笑。
“你想永远呆在这里吗?”
“谁?!”白墨仿佛耳畔有一股熟悉的声音响起,立刻惊醒了他。
那人带着那独特的嗓音,那成熟的味道,那总是说教的意味,好像在哪听过,但为什么又如此陌生?
“是谁?!”白墨抬起头望着,不停的张望,却什么也没捕捉到。
“活下去…”它像是少年独特温和的嗓音。
“活下去…”这又像是少女百灵般的歌喉。
“活下去…”它又是中年大叔油腻的烟嗓。
“活下去,活下去…”又似母亲般温柔的安慰和鼓励。
…
不同的声音回响在白墨耳边,一直在他的脑中回旋,他的孤独被慢慢驱散,身上的体温开始燃烧,他仿佛不是孤单一个人,他的身边似是有一万个朋友和亲人。
“他们是谁?”
白墨不知道他们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话,同样也不知道他们怎样把声音传达到自己身上,但他们说的没错。
“活下去!”
“要活下去!”
为了咖啡馆,为了老顾的死,梓萱还没有娶回家呢!为了淼淼!
“对,他白墨还有活下去的希望!淼淼和梓萱还在等他回家!”
纵使前方满是荆棘,老子也要负重前行!
白墨狠的咬了下牙,双手撑起整个身体,支起右脚,担起全部的力量,他一步一步爬到墙壁,靠在潮湿的墙上慢慢摸索着前进。
疼痛已经使他麻木,但他的脚步却不会停下。
他的眼睛看到的是前方!
“在哪?在哪?在哪?在哪?”
白墨走了几步,又停下了,他听到前方远处有人在小声嘀咕着。
“在哪?在哪?在哪?在哪?”
白墨脚抬了一下,像是踢到了什么东西,吓了一跳,却没敢做声,低着头看,发现一个银白色的铁片,他艰难的弯下腰拾起,凑着眼看,是一串数字
白墨认得这个东西,这是太平间尸体挂着的吊牌,是为了方便认领和登记,这上面的数字是尸体的一些基本信息。
白墨记性不好,不记得自己有登录过这串数字,但这串数字是不是有点太怪了,这里面什么也看不出来,就像是一串普通数字。
“为什么这个东西会出现在这里?”
他不敢再往深处猜测,咽了口水,竭力不发出一点声音,慢慢走着,它离洞口越来越近,只有二十米了,但突然有股不详的预感袭来。
“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
又是这一串嘀咕,声源越来越近,白墨听得真切了,大概是个男人,估计在他左边的位置,白墨心又开始抖了,他眼睛时刻关注着左边,小心翼翼贴着墙一步一步走着。
“我找不到,我找不到,我找不到,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
一阵火红但又极微小的烛光出现在偌大的运尸通道路上,它立刻驱退黑暗,在此刻亮的明亮,耀的刺眼。
白墨立刻被这突如其来的亮光吸引过去,他眯着眼望过去,脚下的步伐却没有停止,也更加的小心了,他鼻子灵,深吸了几口,便闻到了空气中飘过的淡淡的血腥。
而就在他的远处立着一根红蜡烛,那种祭祀死人的大红油蜡,那宽广的亮光中倒印着一个瘦小的影子,裸着上身,双腿跪在地上。
可能是因为饥饿,他的肋骨紧紧贴在皮肤之上,显得极其分明,而他的面前是一具赤祼又冰冷的尸体。
他手里不停挥着利斧,明晃晃的斧片沾满着血,那具尸体早已被他砍成了碎片,而他总是弯身在残骸中不停地翻找着什么东西,显得极其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