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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雁归去,人未还。萧瑟今秋,心将寒。”他忍不住拿起葫芦,一口闷下。
“呆子,是不是想家了?”慕婉关心道。
“家?”李天然苦笑。“我还有家吗?”
慕婉担忧地说:“呆子,你喝醉了!”
李天然像没听到她的话一般,摇着头。“你不懂的,早在五年前,我的家就已经没了。”
“因为你说的那个她嘛?”慕婉颤颤巍巍地问,嘴唇发抖。她怕李天然出现先前那样的状况。果不其然,身边的少年身上不断涌出煞气,气息徒然达到顶点。
“不是说过让你少管闲事吗?”李天然竭力克制情绪。
“呆子,虽然我们才相识三日,但是我发现你这个人,好奇怪。”慕婉掰着手指,不敢去看他。“你平时爱开玩笑,弄得我特别想揍你呢。遇到危险,你却能冷静相待。提及往事时,你又变得不一样了,你不愿意与人分享你的经历。其实心里,一定很孤独吧。”
少年身上的煞气缓缓减弱。
“诶,都是过去的事了。”他终于开口。“我信错了人,被背叛的感觉,一度让我沉沦谷底。我付出了代价,我爹,我娘,我敬佩的大伯,以及我的至亲们,全……”
“这就你不想回忆起她的原因?”
“是啊,每每想起她,我又会想到,那个夜晚,一片腥风血雨。”
他漫不经心地举起葫芦,又喝了一口。
“这五年,我都不清楚自己是如何度过的。拼命地练功,只为向她复仇,向他们复仇。”微风袭来,吹起少年的秀发,吹皱一池秋水。“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我父亲的朋友收留了我。刚到那边的时候,在所有人眼里,我就是一个纨绔的公子哥,没人看得起我。”
“呆子,我从出生到今天,一次也没见过自己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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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不知道他们是谁。我不明白失去亲人的感觉,可如果顾婆婆离我而去,我一定会非常难过的。关村的人对我很好,我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来看待。”
李天然默然。
“呆子,我真的好想好想见我的亲身父母一面。”慕婉哽咽着。
泪水打湿罗衫,哭累了,才停下来。她挤出一丝微笑,“对不起啊呆子,原本应该是我安慰你的,现在要你来安慰我了。”
她的笑容如雨后阳光,足以温暖任何人的心。
“呆子,为我写首诗行吗?”慕婉用期待的眼神看向李天然。“就当是安慰我啦。”
“这丫头……”
“好吧。”他还是答应了,人与人内心深处的伤感最容易引起共鸣。“那我送你一首词好了。”
他凝望寂静的夜空,开始吟诵:
“青辰点阙,流光漫漫,别后相逢陌路。琉璃碎月照星河,似雪煜明珠彩素。”
“天荒地老,海枯石烂,梦里佳人谁顾?繁花落尽水中天,愿世间真情无数。”
念着念着,李天然感觉眼睛里好像进沙子了。
转头再看,红衣女子正熟睡着,胸口上下起伏。
“……”
他不禁无奈,一个闪身不见。再回来时,手中抱着一卷薄毯。
“真是的,也不怕着凉。”
李天然在她旁边躺下。
“漂泊旅人,四海为家。”
这次,他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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