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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须老人笑道:“老夫出手伤了你,也可以说是救了你小情人一命。”他伸手指着叶亦真道:“她中的贵妃夜夜娇之毒,只能吸食异性的血液方可解毒。”
吕放生觉得此言未免故弄玄虚,叶亦真也是觉得匪夷所思,但事实如此,自吕放生喷血,部分血液溅入叶亦真嘴中,叶亦真状态大见清醒,现下已然活蹦乱跳,不复原来的迷醉模样。
叶亦真听得这老人称呼自己为吕放生的“小情人”,虽然心里极是受用,但总觉得不甚妥当,当即板起脸来道:“老前辈请了,你虽然误打误撞解了那什么贵妃毒,却也是伤人在先,可以说扯平了,我们也不欠你的。”
那白须老人苦笑道:“你这女娃娃倒是伶俐的很。也罢,就算两不相欠好了。”
叶亦真正色道:“两不相欠便是两不相欠,怎地前面还要加上就算二字?”
白须老人一时张口结舌,数十年来他只是潜心研究武功,少有与别人说话的机会,遇到伶牙俐齿的叶亦真当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
叶亦真面不改色,竟然来回开始踱步,围着这白须老人转了一圈道:“我见你老前辈一把大年纪了,本以为当有些智慧,哪知道却是活到别人身上去了。”
那白须老人愕然道:“女娃娃此言何意?”
叶亦真侧头看了看他道:“你说这几十年来为了出谷苦心练武,终是功亏一篑是不是?”
白须老人道:“正是,怎地?”
叶亦真笑道;“看来这几十年来,老前辈顶着巨大水流的压力逆流而上,功力当真是震古烁今,举世无双啦。”
世上没有人不爱戴高帽的,这白须老人听了叶亦真大拍自己马屁,忍不住洋洋得意,捋着胡须假意谦虚道:“岂敢岂敢,震古烁今勉强算得上,这个举世无双嘛,倒还真不好说。”
叶亦真强忍住笑道:“老前辈可知为何,数十年来始终无法纵越上得那瀑布顶端?”
白须老人急急追问道:“却是为何?”一时间抓耳挠腮,一张急切的脸犹如孩童般急不可耐,当真有些滑稽。吕放生站在一旁都有些忍俊不禁了。
叶亦真肃然道:“只因为你这些年来总是顶着飞流直下的瀑布逆流而上,而不是置身于瀑布之外,老前辈细想,这瀑布百来丈高,三十多丈宽,那飞流而下的大水何止千万钧?老前辈受此力道打压,果真能逆流跃上顶端,那才是奇怪之极了!”
白须老人猛拍自己头顶,但听啪啪作响,力道十分强劲,令人生畏。叶亦真见他似要发狂,心里不由得十分害怕,一缩身躲在了吕放生背后,露出半个头来看着这白须老人。
白须老人仰天长啸,声达数里,月光下其状如狼嚎,望之甚是可怖。良久他恢复了平静,脸上的表情沮丧至极,刚才那股孩童般的好奇神情顿时变成了一个耄耋之年的灰败神色。
吕放生心里恻然,上前温言劝慰道:“老前辈,你莫要心灰意冷,此时此刻凭你的本领,若要出谷岂不是小事一桩?都等了几十年了,也不在于这一时吧?”
那白须老人委顿地上,双手抱头,忽然间放声大哭。这个年纪足足六七十岁的老人就那么旁若无人般撕心裂肺般痛哭,令人不忍卒听。
吕放生看了叶亦真一眼,目光满是疑问,叶亦真此刻也是心里颇为歉然,上前道:“老前辈,你莫要伤心,生哥说的对啊,几十年过去了,既然能够出得山谷,咱们应该高兴才是,你说对不对?”
白须老人嚎哭道:“我若是能够早出去二三十年,便可以寻找我的小妹啦。如今我已是年满七十,此时此刻出去,她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了。我们兄妹二人自小父母双亡,相依为命,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是我唯一的牵挂。”说罢捶胸顿足,伤心至极。
吕放生听着听着,眼泪就掉了下来。这老人说的事,简直就是自己的身世。自己的小妹吕小宝此刻仍然下落不明,怎不令人牵肠挂肚,寝食难安?
眼见这可怜的老人哭得抑扬顿挫,吕放生终于忍不住一把抱住了他,也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白须老人猛然听到有人陪同自己嚎哭,更是不可收拾,哭腔更加撕裂,声音更加凄惨。然而哭了一会,忽觉对方的哭声更加的情真意切,肝肠寸断,仿佛世上的伤心事有一大半被他占据了似的格外痛彻心扉,白须老人猛然止住了哭声,月光下但见吕放生眼泪鼻涕汹涌奔流,似乎不是来陪哭的,看起来此人应当另有心事。
白须老人一声断喝:“且住!小子!你哭什么!”
吕放生止住哭声道:“我哭我自己的小妹,干你甚事?!”
白须老人怒道:“我才是哭我自己的小妹,你这小子也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吕放生也怒道:“偏你有自己的小妹!别人就都是独生子!”
白须老人一时愕然,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吕放生怒道:“你又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