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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放鹤接口道:“在如此短暂时间内救人,又赶回来接连挫败我们三人,这小妖女的轻功,恐怕不在师傅之下。”
闲云野鹤四人中,陆放闲行走江湖时间最长,其余三人都看着他,盼他给个解释。
陆放闲也是剑眉微皱,过了半晌才叹口气道:“这一日我们可以说是一败涂地,对手本领极高也就罢了,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现在我们连对手姓甚名谁,是何来历都一无所知,当真是令人汗颜。”
陈放野俊脸初现狰狞,一双漆黑的眼珠子露出凶光,挺身站了起来,咬牙道:“小贱人如此阴毒奸诈,若不能找回场子,我闲云野鹤今后如何立足于江湖?!吕师弟谦恭敦厚,说不定此时已经遭了毒手。”
蓝放云点头附和道:“正是,吕师弟身处危境,我们断断不能坐视不管。”
四人立即兵分两路,一路是闲云,寻来时的路追踪吕放生踪迹;野鹤则循那发射毒针少女逃遁的方向继续追踪。
陆放闲见陈放野目光灼灼逼人,知他心意,又额外嘱咐几句:若是再遇到那少女,须小心谨慎,明哲保身为上,万不可涉险。一切等查清楚她的身份再说。
陆放闲深知这位师弟脾气,自小便是心高气傲,争强好胜的性格,今日遭此大辱,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内心里必然已经是掀起滔天波澜,管你对方是什么妖魔鬼怪还是哪路神仙,不找回场子那是誓不罢休,刚才见他目光异样,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陈放野举起自己右手,看了看食指上面的齿痕笑道:“师哥真把我当成小孩子了?一咬之耻而已,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话音刚落,人已经在树梢之上了。陆放闲欲啰嗦几句,这一身白衣的师弟已经展开身形,去的远了。
陆放闲无奈,柳放鹤笑道:“放心吧大师兄,有我呢。”说罢追了上去。
陆放闲一声长叹,无奈摇头。
蓝放云温言道:“师兄何必烦恼,放野自小聪明机变,想来吃不着什么大亏;另外我倒是认为,让他吃个亏也无妨,最重要的是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二人沿着来路,细细追踪吕放生足迹。此刻已经是薄暮时分,天上归鸦阵阵,游弋在暗灰色的天空之上,更显得初冬天空之寂寥高远。
狭长的古道一旁是茂密的树林,随风摇曳,沙沙作响,如同怪兽低语;另一侧是壁立千仞的山峦,暗褐色的山璧刚冷肃穆,令人顿生自身渺小之感。
闲云二人不一时来到了适才中毒针的地方,陆放闲放慢了脚步,仔细查看地上的足印。亏得上午阴雨连绵,地上足迹甚是清晰。但见有两行足迹,缓缓延伸到了远处。
这两行足印,一大一小,一深一浅,其中大的脚印歪歪扭扭似是不成规则,宛若一个醉汉踉跄而成。
蓝放云拍手道:“是放生的足印了!”
陆放闲问道:“何以见得?”
蓝放云脸上一红道:“我认得他的足印。”
陆放闲微微一笑,却不说话。
蓝放云略微尴尬,解释道:“只因为我给他新做的鞋子,这鞋底上的纹路我再熟悉不过。”她理了理前额上的乱发,又似乎不经意间道:“那日吕师弟南下回到山上,我见他只穿一双草鞋,就给他做了一双鞋子。”
陆放闲似是没有听见,轻飘飘来回奔了几次:“不错,吕师弟轻功没有根基,这一行足印特别深,只是他步履蹒跚,似乎受了伤?”又细细查看另一行娇小足印,自言自语道:“这另外一行应当是那少女留下的。真是奇怪。”
蓝放云问道.“奇怪什么?”
陆放闲脚步不停。继续追随一大一小两行足印,半晌才道:“从她留下来的足印来看,这少女轻功造诣甚至在你我之下,说不定还不如放鹤。”
蓝放云倏忽停步,回望二人刚才走过的道路,果然见两行浅浅足印蜿蜒曲折,自己留下的最浅,师兄的次之,吕放生的足印最深,那少女留下的足印隐隐与师兄留下的足印深浅一致,但男子体重较女子为重,故而这无名少女的轻功造诣确实不如陆放闲。
二人走走停停,忽而一阵疾奔,忽而慢如蜗牛,终于到了一个湖边。
这片胡泊再熟悉不过,少年时期的陆放闲经常趁饕餮老叟闭关修炼之时带师弟师妹来此游泳捉鱼。当地人称东方瑶池。
陆放闲望着浩渺无边无际的湖水,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蓝放云亦是心下忐忑。